“在哪里?”莫日根声音都有点不像自己。
陆许脸茫然,摇摇头,低头又吃起羊肉来,那刻,莫日根如虚脱般,时不知该说什是好。
“你从哪里来?”莫日根自言自语道,“西北边……你看见什?”
他站起身,来到澡堂门外,只想吹吹冷风,让头脑清醒点儿。
西北凉州定发生紧急状况,城守派出这名斥候求援,路上不知碰上什,遭到极大惊吓,乃至失魂落魄,路逃到此处。他看见什?是否就是自己路以来寻找白鹿?
“嗯!”
“陆许。”
“啊?”
莫日根笑起来,想问话,却恐怕刺激他,决定等他先吃完。陆许等会儿,见莫日根没再问,复又埋头大吃大啃起来。
莫日根沉吟片刻,取出柄小刀,拿块皮,在皮上刻圈花,陆许边吃边看,咀嚼动作渐渐慢下来。
外张望。莫日根起身,走进浴室内,检查那疯子。疯子在疯之前是个当兵,身材瘦削,脸庞洗过污脏泥灰之后,竟是十分英气。
疯子尚是个十七八岁少年,看着比鸿俊大不多少,警惕地打量莫日根,莫日根叹口气,躬身在他染血脏衣服里翻出封信。
信上血迹斑斑,乃是天水成纪县派出求援书。内里字迹模糊不清,只能看清发信人是成纪城守黄安,派出斥候陆许,往乌台县请求援兵。
“陆许?”莫日根说。
疯子被陡然叫到名字,眼中现出丝迷茫,莫日根递给他干净衣服,陆许只赤条条地站着,上下打量莫日根,莫日根看他会儿,便抖开棉袍,让他穿上。示意他跟着自己走,并将他带到案前,让他吃白水煮羊。
莫日根裹着身棉布袍,趿双木屐站在庭院中,陆许吃饱后双手在棉袍上擦擦,拿起那封信,静悄悄地走出庭院,经过莫日根身后,赤脚走向院墙。寒风凛冽,莫日根眉头深锁,背着手,站在风里思考,未听见陆许脚步声。
陆许快步跑向院内角落,从后门闪身出去。
必须尽快往长安送信,通知李景珑,再让这青年带路,往长城外也好,西北玉门关也罢……莫日根回身去找陆许那封信,忽见厅内空空如也。
“人呢?!”莫日根声怒喝,转头四顾,见行脚印通往后门,当即脱木屐,快步直追出去。
“鹿。”陆许说。
莫日根手上微微发抖。
“你见过?”莫日根试探地问道。
他摊开手掌,掌中放只皮雕,乃是犄角如森林中茂密神树般展开牡鹿。
陆许目光从皮雕挪到莫日根双眼,轻轻地点点头。
陆许见案上有吃,慢慢靠近,伸出手,同时观察莫日根,莫日根示意他吃。他便抓起羊肉,放到嘴里咀嚼。莫日根只吃点就不吃,眉头深锁,观察陆许。
他敞着棉布浴袍领子,现出白皙胸膛与锁骨,锁骨上现出黑色灼烧痕迹。
莫日根:“陆许。”
陆许脸茫然,抬眼看莫日根,说:“啊?!”
“陆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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