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珑将黑气入画场面略做描述,众人便抬头望向鹿王本生图,鬼王答道:“进画中。”
“法宝都还在。”阿史那琼说,“唯有魂魄,小兄弟有麻烦。”
李景珑端详壁画,只见壁画已隐隐约约笼着层黑气,鬼王沉声道:“莫要惊慌,可让你们魂魄出窍,进去救他。”
莫日根蓦然想到事,说道:“也即是说,他们魂魄现在存留于画中,魔气也可……”
“且先试试罢。”鬼王答道,“别高兴得太早。”
陆许又说:“被关在这儿时候,就常常想,你们会找到吗?无法直控制活在外头那具身躯,他们还直在四处找身体,想过去找你们,却又不敢太张扬,且须得随时回到画中,否则会被他们发现……”
鸿俊震惊,说:“所以那天最后……”
于是最后,陆许破釜沉舟,控制自己在人间身躯,带着鸿俊,路前往莫高窟。但也就在那夜,瘟神与玄女匆匆赶来,欲将陆许强行带出画外,却无意中顺藤摸瓜,找到他在人间身躯。
陆许黯然道:“……到画外,就被心魔控制住,侵入你梦境……”
两人来到座宫殿前,鸿俊说道:“心魔究竟是怎出现?”
迷茫,答道,“从很小开始,懂事时候就住在画里。”
自打陆许转世过程被截断后,他就失去所有尚是白鹿时记忆,兴许是转世时灵力充沛,那瞥中,印象最深唯有孔宣父子。余下之事,他便记得不甚清楚。只知道他生活在这画中,时而昏睡,时而清醒,清醒时在画里,昏睡时,则以陆许双眼,看见世间切。
鸿俊惊讶道:“也就是说那时候……”
“对。”陆许点头道,“看见你,看见苍狼,想带你们来莫高窟。”
鸿俊深深呼吸,陆许又有点黯然,说道:“瘟神、玄女都进过画里,还有条黑色龙,他们将他叫作‘妖王’。”
此刻,画外众人已乱作团,鲤鱼妖抱着昏睡鸿俊,大喊鸿俊鸿俊,莫日根为陆许诊脉,李景珑侧耳听鸿俊鼻息,两人还忍不住大声争执。
“安静!”鬼王怒吼声。
“什情况?”阿泰说。
“呼吸有,脉搏也有。”莫日根焦虑至极,说,“在做梦?”
“魂魄出窍。”鬼王答道,“你们最后所看见是什?”
两人走出树林,只见远处出现个宫殿。
“那是小时候住地方。”陆许又说,“被他们霸占之后,就被赶出来。”
鸿俊没想到陆许居然比自己还惨,从小到大,竟就这孤零零地住在画里,他手搭着陆许肩膀,稍紧紧,问:“你就在这儿住十八年?”
陆许点点头,说:“偶尔也会看见外头自己,被爹娘照顾着,可惜他们也死。”
鸿俊眼睛红,抬眼看陆许时,彼此对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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