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珑拿起看,忽见这短短刻钟,曜金宫里竟是做出套与他武袍模样替换衣服,只是所用锦缎,料子更好。
“自己来。”李景珑从前哪怕家大业大,也未经这奢华排场,洗过澡后换身衣服,曜金宫中,少年们想必都是鸟儿,俱赤着上身,只穿长裤,方便展开翅膀。给李景珑做衣裳则是深紫色武裤,更特地为他准备木屐,上身则是薄薄深色短褂。
说也奇怪,太行山巅竟是半点不冷,温暖得如春夏季,想来因是有凤凰在。
“李长史,这边请。”少年们又来请人。
李景珑心道应该是鸿俊让他们这称呼,便点点头,跟着领路人过去,并不经意地挨间看过敞开房门。有鸿俊藏书室,有武房供练飞刀用草人草猪等物,还有药房,内置鼎,研钵等应俱全。
“爹!有话问你!”鸿俊不顾侍从所言,朝重明道。
重明停步,沉声道:“会有机会。”接着抖开翅膀,化作凤凰,带着烈火飞往远处宫殿。
两人攀上来之处乃是曜金宫主殿外个平台,平台上有水池,水池畔种着梧桐树,李景珑收好绳索,少年们便过来请客人进去歇息。鸿俊怅然若失,李景珑便道:“鸿俊,好好说,别与你爹吵架。”
鸿俊只得点头,叹口气。
无论如何,回家感觉还是很好,他带李景珑穿出主殿,沿回廊过花园,李景珑见这儿种满叫不出名字仙草仙芝,问:“都是你种?”
条早已断裂。他王袍松松垮垮,搭在肩上,脸上带着冷漠,金色双瞳注视鸿俊。
正是重明。
鸿俊与他对视半晌,瞬间便忘要说什,最后小声地喊声“爹”。
“鸿俊——!”
底下李景珑喊道:“没事吧?!人呢?”
鸿俊也刚洗过澡,头发被剪短,头湿漉漉,妖族不像凡人,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规矩,短发显得他更精神些。回到曜金宫后,他也换上条藏青色绸
“以前种。”鸿俊想想,说,“带你逛逛?”
“先回去收拾下。”李景珑笑道,“不着急。”
曜金宫占地足有万顷,宫内鸟儿化作人形侍从俱是少年少女,数量近千,宫殿以和田玉垒成。和、田、玉!李景珑已看傻,大明宫、兴庆宫、华清宫……人间帝王宫殿虽奢华,却也远远未到这程度。整个曜金宫被划为东、西、中三殿,每殿更是回廊错落,雕栏绘栋,比汉建筑更早,应摆设,乃是从上古三朝到隋时古器。
侍从将李景珑引到西殿,殿门上有与鸿俊碧玉翎相似孔雀翎图案,连饮水器具也是用琉璃杯,更有不少鎏金器、软烟纱,摆书架子也是小叶紫檀。
“李长史。”名少年入内,说,“水已备好,这是您衣服。”
鸿俊回过神,忙放下钩索,将李景珑拉上来,李景珑气喘吁吁,身外袍被挂得乱七八糟,搭着鸿俊,直起身时,见重明蓦然也紧张起来。
“重……重明世伯。”李景珑忙抱拳行礼。
“还知道回来?”重明那话却是朝鸿俊说。
鸿俊只沉默地站着,不说话,重明打量两人眼,冷哼声,转身走。鸿俊要追上去,侧旁已有少年过来,低声道:“殿下。”
“殿下,这边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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