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见你眼中
湖水，如夜空般深澈。”阿泰最后唱道，“你眼中……”
突然间，阿泰琴声戛然而止。
特兰朵：“？？？”
阿泰皱眉，隐隐约约捕捉到
个念头。
特兰朵说：“你饿？
去给你做点吃。”
“若宿命予离别，便坦然承受；若宿命赐欢聚，甘之如饴。”
阿泰点燃圣女尸体，神殿最后任传人化作漫天灰烬之时，特兰朵始终站在他身后。
“父王让选个人，从此嫁给他。”特兰朵说，“想到第个人是你。”
阿泰转身，注视特兰朵，没有回答。
特兰朵脸上带着柔媚笑容，就像乌尔莫斯湖畔春天来临时诞生大捧大捧鲜花，开得如此灿烂繁华。
“花儿开又谢，草原绿又黄……”
“星辰诞生又消陨，山盟海誓，说出口后又遗忘……”
“唯有你双眼像那碧蓝色湖水，让恨不得常常守在你身旁……”
阿泰唱着唱着，不知为何，想起与特兰朵相识那天。
那是十二岁个冬天，他在寂寥圣殿内弹着琴，伤感地唱着歌。特兰朵跟随叔父商队，途经圣殿，进来朝觐早已熄灭神火时，穿过花园，意外地发现阿泰，那时他正在柱后歌唱。
别！错！别动粗！”
特兰朵这才横阿泰眼，说：“你给唱首歌听。”
阿泰：“……”
阿泰正忙着，这时候要给特兰朵唱歌，当真是抓狂，奈何不唱歌就要挨鞭子，他只得取琴来，规规矩矩地坐到特兰朵面前。
“唱什
？”阿泰正色道。
阿泰马上抬手，示意特兰朵不要打断自己思考，继而阵风般地起身，说：“找到……”
“找到什？”特兰朵说，“这都能想到？”
阿泰说：“咱们把彭泽周遭二百里地地面上全部查过，是不是？”
“不能娶你。”阿泰说，“太忙，你嫁给别人吧。”
“可以等。”特兰朵答道，“等你不忙时候，记得来。”
“宿命让与你分离，坦然承受；宿命赐欢聚，甘之如饴……”阿泰低声唱道，“只要让再看见你眼中湖水……”
特兰朵倚在案上，望向卷宗室外院子，冬夜梅花绽放，雪下起来。
“去忙你吧。”特兰朵听这歌，便笑吟吟地说道，她人生，仿佛只要听到阿泰唱歌，便再无遗憾。
他唱着歌，望向特兰朵。
初冬时绵软小雪落在他琴弦上，随着他手指拨，琴弦震动，雪花遂为晶粉飞散，消失在天地间。
后来，她便常常来看这名年轻祭司，冬夏两季，如候鸟般往复，从不间断。每当秋去冬来，他身穿黑色袍子，在神火余烬前祈祷之时，她总会带来些钱、些吃，放在祭坛前。
十四岁前，他老师尚在，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泰在祭坛前，朝特兰朵投去瞥。
“星辰告诉，你宿命里妻子不会是她。”圣女声音犹在耳畔。
“随便。”特兰朵靠在案后，懒洋洋道，“唱‘飞鸟去又来’吧。”
“也听不腻。”阿泰笑着说。
特兰朵脸不满地打量阿泰，说：“喜欢这首歌不行啊？”
阿泰便拨弄几下琴弦，吟唱道：
“飞鸟去又来，潮水涨又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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