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俊听说过不少李景珑从前事,除却驱魔司成员外,任何人看见他与李景珑在起,眼中都带着某种奇怪神色,似隐约在嘲笑,又似心下然。而且,他还知道李景珑从少年时代得罪人就不少,哪怕面对皇帝、贵妃、宰辅、*员,都副爱理不理
“那感觉很难形容。”李景珑闭着双眼,喃喃道,“仿佛整个世界,都随之亮起来……”
“什时候?”鸿俊意识到有点不大对劲。
“你觉得从前是个什样人?”李景珑忽然问。
鸿俊说:“你是最好。”
李景珑沉默不语,鸿俊确实觉得,李景珑是个很好很好人,他善良、勇敢、聪明、果断,且坚信理想,在鸿俊眼中,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。
“没脸上去。”李景珑低声答道。
鸿俊说:“也没脸回家。”
上次离开时,鸿俊也知道自己伤透重明心,这下要带着李景珑回去求重明为他设法医治,多半更让他气愤。再说起来,平日里跟着李景珑,对养父不闻不问,现在爱人伤得这重,又要回家求重明……鸿俊自己忍不住都恶心自己。
“可不后悔。”鸿俊又说。
“对不起。”李景珑低声道。
“阿泰呢?”鸿俊睡在李景珑身边。
李景珑身体不再如从前般温暖,像个火炉,虚弱体质令他手脚冰凉,而这被窝里就像个冰窟般。
“逃出洛阳时走散。”李景珑道,“想必正在找咱们。”
鸿俊便不再多问,李景珑夜里只睁着眼发呆,鸿俊不敢问以后要怎办。
怎办?已经变成这样,安禄山部队不知道打到哪里;洛阳城里,李景珑功亏篑原因是什;自己在引动地脉时,为什会出现不动明王……这切,鸿俊都不敢多问。
“但自己心里清楚。”李景珑低声说,“从前不是这样。”
“什?”鸿俊蓦然想起某件彻底改变两个人命运事。
果然,李景珑说:“那是得到心灯以后。确切地说,是在遇见你之后。”
鸿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李景珑又说:“以什时候为界限呢?也许在平康里睁开眼,看见你出现在面前时,就模模糊糊,有这种感觉。直到领命入驱魔司,又见到你时……”
“……就像心里照进束光。”李景珑说,“曾经所计较、所在乎,都已变得不再重要……”
“别说。”鸿俊道,“景珑,振作起来啊!你不是这样!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李景珑缓缓闭上双眼,疲惫吁口气。鸿俊正以为他要振作时,李景珑却说:“这些天里,想很多,你觉得,这不像?”
鸿俊皱眉,诧异端详李景珑,李景珑说:“其实这才是真正。”
李景珑叹口气,说:“从来不曾朝你提起过,获得心灯后那刻。”
鸿俊诧异道:“什意思?”
他抬眼看着李景珑,他甚至没法像以前样,枕在他手臂上,因为他肩膀上还缠着夹板。
“暖和点?”鸿俊问。
“好多。”李景珑答道。
鸿俊轻轻地抱着李景珑腰,把凤凰羽毛放在他胸膛上,并用自己体温温暖他。
“等你好点儿,带你回曜金宫去。”鸿俊说,“重明与青雄,定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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