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俊心想小孩子好丑啊，刚生下来都这
丑吗？皱巴巴跟个猴子似
。但他还是昧着良心说：“真像阿泰呀，好可爱。”
“睁着眼睛说瞎话。”特兰朵说，“
怎就没看出来，怎这丑啊！天啊！怎生下这个猴子？”
莫日根：“……”
鸿俊马上说：“长大以后就好看
。”
众人忙说对对对，又问名字起吗，特兰朵
脸茫然，显然名字也没起，就这匆匆忙忙地生个儿子，还被嫌弃长得丑。
伴随着特兰朵痛苦不堪声大喊，婴儿响亮啼哭响起，如同为世间唤回光明。
“生……生出来……”
莫日根险些虚脱，鸿俊说：“剪刀呢剪刀呢？！赵子龙！”
鲤鱼妖手忙脚乱，说：“在这儿！”
“烧下。”莫日根筋疲力尽，说，“药材呢？”
陆许与阿史那琼抬头，望向天际。
“只恨不能替这苍生受苦……替他们勘破这生死,看淡活着时执念、临死前不甘……”
陆许无意中看李景珑眼，突然发现李景珑赤裸胸膛处，孔雀刺青微微地发着光。
“琼，你看。”陆许马上道。
阿史那琼转头看,突见李景珑心灯仿佛再次出现，光芒十分微弱，在阿泰哭声中，若隐若现。他污脏脸庞上，带着若有若无光，仿佛于临死之际，焕发出燃灯神性。
白昼到来，关中大地宛若长夜。
阿泰跪在房屋前,哭得撕心裂肺,陆许与阿史那琼坐在李景珑身边，李景珑赤着半身，身肌肉尽是血污,静静地靠在墙畔。
“下雨吗？”李景珑闭着双眼。
“下雨。”陆许说。
李景珑道：“可能……撑不住。”
婴儿不住哭，鸿俊抱着他，却说不出地开心，众人都是浑身汗，瘫在房中各个角落里，特兰朵生完后没力气就这躺着，最后还是把孩子放在榻上，让鲤鱼妖陪着他。
“你小时候应当也是这样。”鲤鱼妖朝鸿俊说。
鸿俊与莫日根并肩靠在角落，鸿俊有气无力地说道：“多半比他还丑呢。”
鲤鱼妖
“这儿这儿。”
鸿俊已用村中药房余药配好止血散，剪完脐带，樵夫端着热水进来为婴儿擦洗，特兰朵呻吟道：“看下这讨债鬼……”
鲤鱼妖接过孩子，抱着给特兰朵看，说：“是个雄。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特兰朵：“喜欢……”
“用力——用力——”
“头出来！嫂子！深呼吸！”
“嫂子！”鸿俊抓着特兰朵手，喊道，“用力！想想阿泰！大伙儿还等着你呢！”
“啊——”特兰朵哭着大喊道，“啊——”
昏暗天光来临，阳光躲在乌云之后，阿泰抱着特兰朵长鞭，眼中带着泪水，怔怔望向那晦暗天空。
陆许说：“有什话你要朝鸿俊说,务必亲自说,不会替你转达。”
“也不会。”阿史那琼冷冷道。
李景珑说：“这路上,你们都是很好……很好战友。”
阿泰哭声断断续续传来，已哭得快昏过去,那声音悲痛得只剩压抑咆哮,断断续续。
“可……也……看开,太白兄说得对……生者为过客，死者为归人,天地逆旅,同悲……万古尘。这浩浩神州，茫茫苍生,人生下来,就是为受苦……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