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鸿俊说,“叫它‘归来’罢。”
“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”陈奉说。
鸿俊震惊,但转念想,陈奉虽家道中落,却也是大文豪陈子昂后人,倒也不足为奇。
“对。”鸿俊笑起来,说,“是这个意思,它还是回来。”
鸿俊将归来放在榻畔,与陈奉看会儿,雏凤仍在睡觉,谁也不搭理,鸿俊便决定不去打扰它,留下陈奉好奇地定定看着这鸟儿。
“你爹是鸟儿吗?”陈奉十分好奇,问,“你不是驱魔师吗?”
这话鸿俊实在没法回答,然而陈奉数日来看在眼中,心里早已隐约有答案,鸿俊只得笑道:“是啊……让看看它?”
昔时凤凰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,则是这只安静雏鸟。
其余人等俱不敢逗弄凤凰,来它曾是鸿俊养父;二来虽历经涅槃,却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大妖力,万在船上喷起火来可不是玩;三来要是无意间把它惹着,拍拍翅膀飞走,鸿俊再找不着,可得恨辈子。
“不关事。”李景珑忙道,“不动明王只是让转交,交给你。”
回,且暂交予你,与孔雀大明王尘缘未尽。”
李景珑接过那三指大雏凤,不动明王轰然散作漫天金粉,化作星河就此消失。
雏凤安安静静躺在李景珑掌心中,未曾睁开双眼,始终将头埋在翅膀下。
翌日。
大船启程,经泾河水道入长江,沿路南行,预备途经荆州,再走水路入蜀,如此便可不必穿过“难于上青天”川蜀古道。李景珑在骊山下找到尚未逃远船工,船工们尚在观望,本想回长安去看看,李景珑却使银钱,令人开船送他们入蜀。
李景珑坐在船舷上,眺望两岸,大船刚驰离骊山,沿岸片焦黑,昨夜不动明王警告令他重新担忧起来,剩下年,寻找另外三件法器,运气好话……李景珑已经不大相信自己运气。仿佛什事儿旦将朝着最坏结果转变,必然就是那个结局。
鸿俊四处找寻李景珑,船中舱内还传来裘永思抚琴之声,李景珑朝鸿俊看眼,笑起来。
“有件事想与你商量。”李景珑示意鸿俊过来,只要陈奉不在,便忍不住抱他,让他靠在自己身上,他想想,兴趣盎然地问,“想把陈奉当咱们儿子伺候,你成
大伙儿纷纷走,剩下鲤鱼妖、陈奉与鸿俊端详那鸟儿。
鸿俊伸出手指,轻轻戳下雏凤,低声道:“哎,爹。”
它已经记不得你——青雄话犹在耳畔,鸿俊却依旧抱着少许希望,但雏凤待他始终不理不睬,鸿俊怔怔注视着它,时百感交集,悲从中来。
“给它起个名字吧?”陈奉说,“有名字吗?”
鸿俊本想说它有名字,转念想,却放弃这个念头。
而重明也随之回来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众人见雏凤便骇得不轻。
“好漂亮鸟儿。”陈奉说,“咦?你们为什躲得这远?”
船上,夏日微风吹过,陈奉拿着根筷子要去戳雏凤,忙被众人制止,切不可老虎头上捋毛。
“它是爹。”鸿俊放下手中书卷,来到案几前,李景珑以外袍简单地围个窝,将雏凤放在其中,自从昨夜归来后,这火红色毛色艳丽鸟儿便不吃不喝,仿佛入定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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