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珊解下车套,与众祆教卫士,拖着车抵达河谷前。纷纷脱下黑色外袍,现出内里装束。
士兵们身武袍被淋湿后贴在身上,现出血肉之躯肌肉轮廓,血水遍地。阿泰仍在车中昏迷不醒,胸前放着大日金轮,手上戴有戒指。阿史那琼举起刀,喊声。
卫士们纷纷以手抹去脸上雨水,悲愤地发出呐喊,双手作火焰飞腾
李景珑马上带众人突围,但所谓“突围”已是多余。偌大个怛逻斯,还有谁敢拦阻他们?拉珊准备好马匹,让大伙儿火速上马,背后跟随不少黑衣卫士,众人策马,在这短暂静谧中,飞速驰离怛逻斯城。
下雨。
鸿俊抬头,望向天空,谷地雨水如黄豆大般,下起来便铺天盖地,不到会儿,地面积起水流。
“现在去哪儿?”鸿俊回头道。
“会合处!”裘永思说,“快到!”
光芒中说句什,却已被爆炸声响掩盖,紧接着,鸿俊被送到巴思面前。
巴思睁大双眼,鸿俊已手起刀落,陌刀出手,沿着他两臂之间挥,将他右臂整个上臂斩断。巴思声狂吼,鲜血在空中喷射,大日金轮脱出,坠往大地,紧接着鸿俊在空中个侧身,飞速接住金轮,巴思马上以左手牢牢抓住右手。然而圣剑失去控制,降神消失,此消彼长,大地上圣火爆为道海啸般火墙,倒卷而来,将巴思横摧出去。
鸿俊刚握住大日金轮,冷不防圣火便卷到面前,禹州已恢复人身,闪现于鸿俊身前,将他抱,飞往祭坛。
圣火收,琐罗亚斯德却没有消失,阿泰身披甲胄,身火焰光芒,犹如这长夜中火焰光明神,乌云逐渐退去,再次朗照被神祇飓风之力所摧怛逻斯。
阿泰开口,说句萨珊语,那声音却仿佛出自背后先知琐罗亚斯德,圣城之中鸦雀无声,尽是跪地百姓。下刻,阿泰又是句,鸿俊落地时,与李景珑交换眼神,双方眼中俱充满震惊。
鸿俊与李景珑对视,李景珑朝他比个大拇指,示意做得好。
拉珊等人拖着辆车,跟在后面,阿泰躺在车上,哗啦啦雨水落下,冲刷着他瘦骨嶙峋身躯,而受伤裘永思负责跟车照顾阿泰,以防再有不测。
会合点乃是方干涸河床,下起雨后,此处已渐渐蓄积起水来,抵达时场血战刚刚宣告结束,安曼被捆住手脚,放在河床中央,雨水冲走满地尸体上鲜血。
阿史那琼手持弯刀,站在安曼面前,身黑衣贴在身上。守护在他身后,身穿黑衣大食军战士们纷纷脱下黑色外袍,现出内里橙红色、半覆左肩祆教卫队战袍。
追随阿史那琼卫士仍有百余人,此刻分散在整个河谷中,安静地看着阿史那琼朝安曼行刑。李景珑等人抵达时,却不近前,远远站在河谷上,淋得满身湿透,看着河谷中央。
不少伏兵身鲜血,排众而出,到得祭坛下,双手作火焰腾飞状,捧在胸前。
接着,阿泰说出第三句话,二十万百姓产生骚动。
“他说什?”鸿俊喃喃道。
下刻,琐罗亚斯德消失,祭坛上神火轰然熄灭,余烬扬起,阿泰手指上光芒闪,闭上双眼,昏倒在地。
“快走。”裘永思当机立断道,“该得都得到!趁现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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