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阳光万丈,上京场雪后雕栏玉砌,琼花院内犹如仙境,婢女送上早饭,说:“夫人请郎大人饭后去说说话儿。”
“不必。”郎俊侠答道,“今日还有些事,盘桓日久,终究多有不便,替回青夫人句,足感盛情。”
婢女走,段岭又问:“们去逛街吗?”
郎俊侠点点头,说:“出门不可多话。”
段岭嗯声,寻思着昨夜自己似乎扰郎俊侠,却又不知他在隔壁房中做什,不敢胡乱开口,幸亏郎俊侠仿佛已忘那事,早饭后便与段岭依旧从后巷出去。
“没有牵挂之人,没有牵挂之事,才是称职刺客。”蒙面护卫淡淡道:“欲取人性命,须先放下自己性命。旦有儿女情长,这刺客便会不自觉地爱身惜命,命不敢用尽,是以落败。无名客据说没有亲人,杀人不为功名,亦不为封赏,兴许杀人对他来说,只是爱好,是以较之武独,略胜筹。”
尊贵男人又问:“你与武独相较呢?”
蒙面护卫悠然道:“倒是希望与他交次手。”
“可惜没有这个机会。”尊贵男人优雅地说。
蒙面护卫没有回答。
“武独。”赵奎开口道。
背后那戴着斗笠侍卫应声。
“今夜上路。”赵奎说:“日夜兼程,直到找出李渐鸿为止,找到后不要动手,会再派人随你去,事成之后,务必将他剑与人头带回来给。”
侍卫嘴角微微翘起,拱手,转身离开。
马车离开将军府后门外小巷,湿润石板路仍倒映着远方灯光。
其名,只知其人,有人唤他作无名客,此人劣迹累累,极难驾驭,多半不会听凭李渐鸿差遣。”
赵奎问:“有何劣迹?”
“叛出师门,杀师弑父,出卖同门,天理不容,行事心狠手辣,下手从不留活口。”蒙面护卫道:“飒血青峰,剑封喉。说就是他。”
“对刺客来说本属寻常。”尊贵男人说。
“剑封喉。”那蒙面护卫沉声道:“也就意味着不会听任何人解释,刺客职责是杀人,却不杀没必要人。”
“那,你与李渐鸿相较如何?”那男人又信口问道。
“驭!”
蒙面护卫勒停马匹,揭开车帘,让那男人下来,府门外挂着“牧”姓灯笼。
南陈当朝丞相:牧旷达。
“属下、武独、无名客与郑彦四人联手。”蒙面护卫答道:“或有望与三王爷战。”
“你见过青锋剑不曾?”尊贵男人声音问道。
“见过青锋剑人都已死。”蒙面护卫若有所思,甩马鞭,驾车护送那尊贵男人上路。
“以你所见。”尊贵男人倚在车内锦榻上,随口道:“武独较之那无名客如何?”
蒙面护卫答道:“武独有牵挂,无名客没有牵挂。武独牵挂在于他好胜心重,输不起起放不下,而无名客没有牵挂。”
“没有牵挂?”尊贵男人说。
“哪怕杀错人,这厮亦不会眨眨眼。”蒙面护卫最后说。
“若所记不差。”那尊贵男人说:“李渐鸿手中,想必仍是有镇河山,拥有镇山河,便意味着此人亦要听其命令。”
蒙面护卫说:“李渐鸿拥有镇河山,也要他拿得动此剑,号令得众人。”
“罢。”赵奎终于打断这对话。
后院内再次沉默,许久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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