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童脸上高高肿起,登时大哭起来,犹如堤坝开闸,被夫子拎着衣领,到走廊下去罚站。段岭个哆嗦,恐惧地看着那孩童,继而不敢有丝毫倦怠。
日复日,段岭预想中事情没有发生,少年未曾找他寻仇,蔡闫等人也并未对他另眼相看。切按部就班,井井有条,无人问他出身,亦无人问他来此处缘由。理所当然,仿佛段岭只是庭院中棵轻松,早就在那里。
放课后,段岭独自在房中辗转反侧时,总是想起第天晚上外头笛声。
那夜笛声,只出现次,曲调上下纷飞,犹如南方凋谢花儿,在风里飘零,隐隐间又带着些许期许与惆怅,每当听到它,段岭就想起夫子教首词。
汝南春天,现在应当已经来吧?
”贵族少年又教段岭,说,“布儿赤金家总找你麻烦,求他帮你。”
段岭不明就里,却知这他是好意,贵族少年又问:“你府上是南面官还是北面官?”
段岭只得答道:“不知道。”
贵族少年说:“汉人还是辽人?”
段岭答道:“汉人,爹叫段晟,在上梓经商。”
贵族少年点点头,说:“做生意,姓蔡,叫蔡闫,哥是上京经巡司使,名叫蔡闻,是汉人,韩公子也是汉人,被欺负,你便找们,先这着罢。”
说毕蔡闫便不再与段岭多解释,捧着碗走,并不把段岭当作回事,只是完成个兄长吩咐他任务。
段岭吃完,午后小睡番,又有敲钟,冬日慵懒,学童们各坐各位,下午教写字,室内生着火,众人昏昏欲睡,更有小孩直接枕着叠宣纸,睡得流口水。
“字摊开写!”夫子慢条斯理道,“不要惜纸——”
入学第天,无数烦恼都被抛到脑后,段岭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机会,聚精会神地写字,夫子从身边经过,戒尺甩在他身边正睡觉孩童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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