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嗳,儿。”李渐鸿洗着衣服,漫不经心地答道。
段岭跑出来,手里拿着地图,上头画出路线,更有不少小人,象征布儿赤金府外守卫。
“张行军图。”李
“对啊。”李渐鸿洗过脸,走到廊下擦手,说,“怎救呢?可得好好想想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段岭说:“要是郎俊侠在就好,三个人总比两个人……”
李渐鸿认真道:“这种时候就不要提郎俊侠,你爹好歹也是南陈第剑客,成日被儿与个杀手比较来比较去,当真心酸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怕他逃。”李渐鸿看对街,恰好就是布儿赤金府邸,那里头集结不少兵马,守备森严。
“元辽二国,边境日益紧张。”李渐鸿解释道,“兴许这个月就要开战。”
“怎说?”段岭又问。
李渐鸿答道:“猜,阿尔金山以北,此时正是春回大地之时,元人耗个冬天,开春必须用兵,否则就怕没饭吃。”
“开战怎办?”段岭问,“拔都会有危险吗?”
成天朝你爹脸上抹。”
段岭两手在李渐鸿身上擦擦,说:“饿。”
“想吃什?”李渐鸿说,“这就出去下馆子……”
段岭正要去洗手,李渐鸿却不放开他,端详他脸,看着他眼睛,说:“先把话说再走,你与布儿赤金拔都是好朋友?”
李渐鸿此时表情有点凝重,段岭有点担心,以为李渐鸿不想他与拔都交朋友,便寻思着要怎回答,然而只是顿这顿,李渐鸿便说:“是就说是,不是便说不是,还能吃你不成?”
“那……”段岭说。
“喏,你想办法就是。”李渐鸿说,“看过兵法?听过说书?这就给你手下派个大侠,怎使唤,当驴子还是当狗,自己想办法罢。”
段岭笑起来,李渐鸿脸沉,说:“笑什?大侠可不是这轻易出动,全天下,这高手可是只听你个人吩咐。回来你还得付点好处。”
李渐鸿说着伸出手指,朝段岭搓搓,示意事成以后还要好处,段岭脸震惊,李渐鸿便径自走开,又到后院里去给段岭洗衣服,段岭发会儿呆,明白李渐鸿意思,心中登时生出股强烈刺激感,跑回房去取纸笔。
“爹!”
李渐鸿说:“辽帝年幼,太后监国,兵权俱在北院大王耶律大石手中,全看他心情,心情不好,吃败仗,回来找布儿赤金家麻烦,统统押出来砍头,也是有可能。”
段岭登时紧张起来,路忧虑重重,回到家后,李渐鸿想想,说:“想救他吗?”
段岭问:“怎救?爹,你能救他吗?”
李渐鸿在院子里躬身洗脸,头也不抬地道:“不是救他,是你救他。”
段岭:“可是怎救呢?”
段岭答道:“是。”
李渐鸿说:“人辈子,总要有几个朋友,去洗手罢。”
午后李渐鸿带段岭去辽国最好馆子里加顿餐,段岭倚在楼边看,说:“爹,听说拔都他爹经常打他,他也不来找。”
“他不来找你,是因为被关住。”李渐鸿漫不经心地说,“他爹奇赤脾气本就,bao戾,被送到上京为质,遭人冷眼,只好打孩子玩。”
“那,为什外头有人守着,不让进去?”段岭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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