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俊侠手按在腰畔剑柄上。
“叫昌流君。”刺客说第二句话,并缓缓伸出手指,扯下面罩,现出英俊容貌。
“是来杀你。”
昌流君说出第三句话。
郎俊侠不等昌流君抬手便已抽剑,然而昌流君早已握剑在手,等就是先发制人这刻,郎俊侠剑只抽半,昌流君白虹神兵带出道剑气,赫然已到眼前。
“还在。”李渐鸿说,“他喜欢你四叔,不喜欢你爹……驾!”
所以李渐鸿对南方感情很复杂,段岭明白,同时感觉到,还有李渐鸿对往事回避,于是他懂事地不再问下去。
江州到春末夏初,便开满雪白琼花,八支并蒂,欣欣向荣。孤山裸露,衬着晴朗天空,如洗过般蓝。偶有色彩斑斓风筝远远地飞起来,倒影在湖光山色里,被绞线后追逐着飞鸟,消失在山林尽头。
郎俊侠身天蓝色长袍,牵着马儿,沿着弯弯曲曲栈道下来。他经过江州城而不入,只是在长江边喝碰南方水,便上远行船。那艘船将沿着大江北上,经玉衡山下入川,绕过最难走蜀道,前往南陈国都。
他路上很少说话,客人下船时,他也会跟着下来,在岸边站会,躬身喝捧水。三个月后,郎俊侠终于抵达西川。
是很美,可惜没见过。”
段岭也不知道,想象个从未见过、遥远桃源,对他来说还是太费劲。
“远来是客,尽数思乡。”李渐鸿翻身上马,说,“南方思北,北方思南,汉人都是般念头。是,南方很美。”
段岭在上京五年,渐渐也明白许多事,明白辽铁蹄南下,汉人背井离乡,苟延残喘,每个在上京汉人,心底都盼望着有朝日能回到南方。
“咱们家也在辽军南下时候没吗?”段岭问。
这是郎俊侠生中距离死亡最近刻。
然而万事具备昌流君竟不料如此周密布置,仍被郎俊侠逃掉必取其
城墙上郁郁葱葱,片绿意,待得秋来,便将开满芙蓉花。
进国都后,他来到西城家书馆前,随手拧掉锈迹斑驳锁,内里已积满灰尘,初初安顿好马匹,喂些干草,郎俊侠将包袱解下,推开门,走进那书馆内,突然停下脚步。
黯淡日光下,站着个蒙面刺客,似乎等他很久,也似乎刚来。
刺客身材魁梧,足有九尺来高,较之李渐鸿亦不逊色,手里拿着把剑,犹如山峦般杵在厅堂里,蒙着面双目注视郎俊侠。
“你好。”刺客说第句话。
“什?”这发问打断李渐鸿思考,马儿不紧不慢地跑着,李渐鸿摸摸段岭头,答道:“咱们家还在,不过也差不多。”
“还有谁?”段岭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亲戚,但就在这天,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就像别人样,有父亲,有母亲,也有叔伯舅姨等亲族,就像父亲话里那个素未谋面“四叔”。
“你四叔,”李渐鸿答道,“五姑都在,爹告诉你,儿只须心里记得,切不可朝外说。”
段岭点点头,李渐鸿便道:“爹排三,上有位大哥,不到弱冠便夭,二姐非是嫡出,也早夭,四弟还在西川,未有子嗣,你五姑她嫁到江南。”
“爹爹呢?”段岭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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