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渐鸿叹口气,说:“还未到时候,用奇赤父子性命,换取他归去后,朝铁木真讨队兵马,暂且陈兵玉璧关下,按兵不动,与汉人结盟,最差也要挡住南陈援军……如果有话。这对元人本就有利无弊,毕竟窝阔台更不想腹背受敌。待元人围攻上京后,才好找耶律大石谈判,协助他抵抗元人,承诺他待回西川复位,便与辽国结盟,以此换取借兵平南机会,否则难以取信辽人。”
“这说来,王爷是打定主
“到得此时,竟会再见王爷面。”空明道,“前尘恩怨,犹如隔世,王爷是放下,老朽却还未曾放下。”
“出家人。”李渐鸿又说,“该放下总归要放下,大师还是看开点罢,不就是把剑?”
李渐鸿接过小沙弥奉上茶盏,喝口,随手递给段岭,段岭渴得狠,气喝下半盏茶,听着二人对话,心里还在想父亲“王爷”称呼。
“王爷”倒不如何震慑他,毕竟名堂内,不是皇亲就是外戚,赫连博、拔都……据说都是皇族。然而父亲说过,他们是汉人,汉人王爷,也就是说,爹爹,就是皇帝?!
这才是最令段岭心神震荡,然而他爹多重身份,看在段岭眼中,倒是未有多少不同,他还是他,而自己也还是自己,不因此有任何改变。
见寺庙深处,台阶尽头有内殿,大门敞开,正中蒲团上坐着名老僧,两侧排开八名护法僧,各持法器,喃喃念诵经文。
“原来是王爷。”那老僧冷冷道,“老朽多有不便,无法起身相迎,还请恕罪则个。”
段岭听到“王爷”之称,登时震惊,望向李渐鸿时,李渐鸿却丝毫不为所动,说:“这是儿。儿,上前拜见空明大师。”
段岭走上前去,依着夫子所教,双手举过头顶,规规矩矩礼。
被称作“空明大师”老僧人法袍被烧去小块,身焦枯之气,伸出手,段岭回头看父亲,李渐鸿示意他再往前点,段岭便跪伏在地,靠近空明些许,空明手按在他额头上。
空明年轻时脾气,bao戾,老时未见收敛。
“办桩事,放虎归山,未知是福是祸,想着也该来。”李渐鸿说,“正想着请教大师三件事。”
空明法师道:“王爷请教老朽三件事,老朽却想先请教王爷件事,放虎归山何意?”
李渐鸿答道:“将布儿赤金家质子送出上京。”
空明法师想便知,说道:“唔,元人攻辽,北院大王胜绩乏善可陈,当抵挡不住窝阔台大军。回来后必杀奇赤泄愤,也不失为桩功德,王爷是该洗洗满手血腥。”
“赐你福祉。”空明说,“你再赐予万民福祉,天佑你大陈。罢,罢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王爷,有话请说。”空明又说,随之做个手势,护法僧便各自起身,退出门外,反手关上门,殿内唯剩下李渐鸿、段岭与空明法师三人。
段岭注意到空明左手被烧得焦黑,皮肤犹如木炭般皲裂,现出里头殷红血肉,空明却丝毫没有痛楚之意。以完好手递出蒲团,段岭接过,让父亲坐下,自己则跪坐在他身后。
李渐鸿说:“远道而来,大师还是像从前般地拒人于千里之外,好歹也招待杯茶,让李某润润嗓子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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