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寻春始终低着眼,李渐鸿不发言,许久后,寻春安静地退出去。
吃过些许东西,段岭饱,李渐鸿便给他戴好面具,让他坐到屏风后面去。不片刻,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“大王。”女子声音道。
“今夜本不该来。”耶律大石声音在外头说,“夫人选在此时喝酒,莫不是有何人生大事,想与本王相谈?”
段岭听到耶律大石声音,登时就紧张起来,探出头朝屏风外看,李渐鸿却微微笑,手按在段岭脑袋上,将他塞回屏风后头去,转过头,朝他做个“嘘”动作。
“王爷。”寻春声音说。
“进。”李渐鸿说。
厅门打开,丁芝端着点心进来,摆放停当,正是段岭来上京第天,丁芝为他准备吃食,这次却做得更精致。
“他来。”寻春说。
“稍后带他进来。”李渐鸿吩咐道。
牵,说:“倒也不是,进辟雍馆,你便要在里头住着,十天半月才回趟家,舍不得你。”
李渐鸿伸出手,手指拈着段岭面具,将它慢慢地推到段岭头顶上,盯着他脸看,段岭也伸出手,把父亲面具推到头顶。最近他也总在想,去念书,便要住在辟雍馆里,时常舍不得。
李渐鸿手覆在段岭脸上,说:“趁着这时,多看看你,去打仗时,躺在帐篷里,便时时记得。”
段岭没说什,眼睛红,明晨辟雍馆放榜,顺利入选后,下午就要搬进去开始读书,辟雍馆比名堂管得更严,每月才有次告假,父亲虽然只陪伴他几个月,但这几个月里,却彻底抹去他从前受过苦、流过泪,仿佛那切为当下这刻,都是值得。
外头不知何处,响起笛声,悠扬婉转,犹如静夜里万千落花洒在天际,随风飘扬。
外间。
寻春沉静声音答道:“国家大事,哪容得等置喙?实不相瞒,今日请大王前来,原本是有位客人,想见见大王。”
“哦?”耶律大石只发出声疑问,高大影子投在窗格上,“哪位?”
“就在里头。”寻春答道,“大王见过便知。”
耶律大石十分疑惑,寻春亲自上前,推开门,却不入内,耶律大石只是站在院中,脸上带着酒意,醉眼
寻春躬身,正要退出之时,李渐鸿又道:“聚八仙中,兰、芍、槿、芷、茉、芝、棠、鹃,为何只见六女?”
“回禀王爷。”寻春答道,“秦棠、苏鹃二人已故。”
李渐鸿神色动,又问:“什时候?什地方?”
“辽国攻破京城那天。”寻春答道,“下月十七,便是其祭日。”
李渐鸿点点头,又问:“方才是你在吹笛子?”
“听过这首曲子。”段岭诧道。
这正是他从前在名堂外听过那首笛曲,只是这次吹得更柔和更婉转。
“相见欢。”李渐鸿注视段岭明亮双眼,喃喃道,“林花谢春红,太匆匆。南唐后主失其国后词作,人生无常,长留余恨。”
段岭靠在李渐鸿怀里,直觉今夜不大寻常,李渐鸿带他来此处,定不是单纯饮酒作乐,方才根据他与寻春对话,知道他们还约个人。
李渐鸿摸摸段岭头,低头嗅他头发干净气息,外头笛声停,听到声轻轻“夫人”,接着脚步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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