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……”
“知之而后能定,定而后能静……”
“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,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……”
辟雍馆由四位*员监管。祭事是个胖胖和蔼中年人,乃是馆内凡事统领,两名司业督管学业;名馆丞掌判学生提出要求,诸*员直接向南院负责,乃是上京培养学子最高机构。
馆中又有数名五经博士讲书,以及助
“相见欢?”段岭总算听出来,说,“是相见欢!”
蔡闫手扶额,哭笑不得道:“这是听过最难听曲子。”
外头那人边吹,段岭边替他难受,恨不得代他吹完算,那笛声却丝毫不解风情,吹得更是起劲,大有自娱自乐意思。
“这谁啊。”蔡闫简直全身起鸡皮疙瘩。
段岭:“……”
蔡闫说:“与哥,大家都会这说句。”
段岭倒没在想这事,只觉得蔡闫长大,这说,段岭便“嗯”声。
“不是个娘。”蔡闫解释道。
“哦。”段岭答道。
蔡闻浓眉大眼,蔡闫则五官很清秀,有股读书人傲然之气,对人爱理不理,对段岭却挺照顾,只因段岭本来就没什攻击性,也不带竞争力,蔡闫便理所当然地生出保护弱小念头。
,相隔好几个月不见,进辟雍馆,仿佛每个人身上都被贴道奇怪符,令少年们夜间都变得稳重起来,互称呼延兄段兄……见面也会拱拱手,点头笑笑。
同窗再见面,稍稍冲淡段岭与父亲分别难过,然而吃过饭回到房中躺下,段岭又觉得孤独起来,在榻上翻来翻去,想念父亲温暖躯体,隔着单衣下,肌肤温度,与枕在他手臂上,感觉到他呼吸与胸膛中有力心跳。
“蚊子?”蔡闫问。
“没。”段岭不敢再动,免得扰蔡闫安睡,这是他第次与同窗共宿房,尽量很小心,不想吵他。
“想家?”蔡闫又问。
段岭猜到是谁,却忍不住地好笑,实在不敢说。
“别吹!”隔壁房中,赫连博终于忍无可忍,推窗怒吼道,紧接着把个花盆扔出去。
“还让不让人睡觉!”蔡闫大声道。
笛声终于完,段岭却不关窗,蔡闫说:“睡罢睡罢,明天还得早起。”
段岭便盖好被子,安静地蜷缩在被里,闭上眼睛,想着李渐鸿。在梦里,枚落花慢慢地飘落,从窗外打着旋进来,落在他枕边。枚石子打在窗格上,发出轻响,窗子便自动关上。
外头断断续续地响起声音。
“有人在吹笛子?”段岭莫名其妙,爬起来,打开后窗,夏夜花香飘起来。
蔡闫坐起身,远远地看。笛声艰涩,像是个初学指法人在边想边吹,吹得不忍卒闻,还伴着些许口水堵着吹孔声音。
蔡闫:“……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哪有。”段岭答道,“以前在名堂不也个人住?”
“嗯。”蔡闫答道,“你那童养相公呢?还没回来?”
“没有。”段岭想起从前和蔡闫说荒唐话,止不住地好笑,说,“爹来,让他去办点事。”
蔡闫转过头,瞥眼段岭,恰好月光照进来,照在他脸上,唇红齿白,段岭朝着蔡闫看,蔡闫说:“是不是不像?”
段岭茫然道:“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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