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既死兮神以灵,魂魄毅兮为鬼雄。”
李渐鸿听完后,以略低沉声音吟唱道,那声音非常好听,浑厚而悠远,段岭也读过这首《国殇》,顿时就觉得不再难受。
李渐鸿朝着段岭,眉毛
段岭只得捡起剑,他很想念李渐鸿,但父亲来,却很少与他闲聊,只是督促练剑。
“不学行不行?”这个时候,段岭只想和李渐鸿坐下来,倚在他怀里和他说说话,哪怕什也不说,只要李渐鸿在,他就什都不怕。
“不行。”李渐鸿本正经地说,“你不学,多是人想学,这不错,但全天下人求着,也只想教会你,不教他们。”
段岭笑起来,李渐鸿又说:“必须让你先学会,才好放心出去打仗。”
段岭又说:“那今天学完,你可以多留会儿吗?”
“陪你。”蔡闫起身道,段岭忙说不用,蔡闫便不坚持,依旧躺下。
蔡闫辗转反侧,片刻后亦睡不着,便起身推门出去。
“段岭?”蔡闫不见段岭,阵紧张,赤着脚四处找寻。
转过回廊,突然听见段岭声音,后院里头盏灯支在墙头,照着个身高近九尺高大男人,撑着自己膝盖,躬身下来,几乎与段岭贴着脸在说话。
“你什时候打跑他们?”段岭问。
袱,下天女散花般落进北门中,十余个包袱掉进辟雍馆里,落地时还全是血,头盔叮当乱响。
瞬间辟雍馆内响起惊慌大叫,那是血淋淋人头!还戴着巡防司头盔,脖颈下血肉模糊,少年们喊声不绝,蔡闫差点就要吼出来。
“叫什?!”祭事声怒吼,全部少年都静。
“头都捡起来。”祭事恢复镇定,心平气和地吩咐道,“送到厅内。”
少年们战战兢兢,将死人头颅提着头发,交到厅堂内,朝筐里扔。段岭倒是胆子大,用捧着。
李渐鸿摇摇头,低声说:“爹很忙,你想说什?”
“怕。”段岭说。
李渐鸿问:“怕什?你手中有剑,身边有爹,虽然爹并未直守着你,但辟雍馆内绝不会有危险,不要怕。”
段岭放下剑,李渐鸿眉目间带着点不解,却还是认真地坐下来,拍拍膝盖,让段岭坐在自己大腿上,抱着他。段岭倚在李渐鸿肩前,把白天事说,李渐鸿便笑笑。
“带长剑兮挟秦弓,首身离兮心不惩……”
“等立秋。”个男人声音说。
“为什?”段岭问。
“秋季是金季节,主兵杀之气。”李渐鸿答道,“是杀人好时候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还有个半月。”李渐鸿说,“走起,把昨天教再练次。”
祭事集合所有学生,在厅堂中直排出去,朝筐中头颅拜三拜,再着司业送回巡防司去。转身时,段岭看见祭事眼神,许多事仿佛无须言说,便已铭刻在他心里。
晚饭时,少年们都心事重重,仿佛生怕有什东西从城外飞下来,将他们直接砸死,祭事今日却是如既往,朝众人说:“回去早点睡下,不会有事。”
入夜后,整个辟雍馆内片死寂,无人说话,几乎没有灯,乌云蔽月。段岭摸黑起来,从榻下摸出把剑,偷偷出门去。
“上哪儿去?”蔡闫在黑暗里说。
“睡不着,起来走走。”段岭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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