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渐鸿: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“你也不活。”
段岭第次听时候很感动,翻来覆去被车轱辘无数次,已经彻底麻木。
“对。”李渐鸿说,“就是这说,击掌为誓,定活着。”
段岭和李渐鸿击掌,李渐鸿说:“爹打仗去,天亮就回来,明天就接你回家。”
“忽必烈给窝阔台,你爹第天就从窝阔台手里抢过来。”李渐鸿说,“就它。”
“哦。”段岭点头。
李渐鸿又吩咐道:“谁惹你,你就掂量着,能砍得过就砍,砍不过就逃,躲起来,知道吗?”
段岭问:“辟雍馆会出事吗?”
李渐鸿说:“应当不会,就怕万,不管发生任何事,都不能逞强出头,爹不能带着你去袭营,儿,你可千万得保住小命,你要死,爹也不活。”
没到亲征时候!”
段岭说:“上阵父子兵,有盔甲?”
李渐鸿手指点点段岭,说:“今天晚上是要出城,不是你,子时开始,与耶律大石分两路,前去袭营烧粮草,懂?”
“那做什?”段岭茫然道。
李渐鸿认真道:“出城袭营,便无人守你这边动向,万有事……虽然有事可能很小,但你绝不可掉以轻心,须得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。”
段岭突然抱住李渐鸿脖子,李渐鸿笑笑,说:“都十三岁,莫要磨磨叽叽。”
段岭这才放开李渐鸿,李渐鸿匆匆出后院,翻身上马,段岭忙从篱笆处爬上去,扒在篱笆上,见李渐鸿骑是万里奔霄,马鞍后还绑着剑匣,他将长戟负于背后,朝段岭说:“快下去,当心摔。”
“你小心!”段岭说。
李渐鸿便双腿夹着马腹,朝段岭倾过来,翘起脚,保持平衡,在段岭额头上亲亲,段岭也在他脸上亲亲,紧接着李渐鸿抖马缰,喝道:“驾!”紧接着化作阵风,消失在后街尽头。
“好……好。”段岭明白,今天晚上李渐鸿虽有退兵把握,却并无把握元人是否会在临败前反将军,无法守在儿子身边,于是教他个半月三脚猫剑法,现学现卖,大杀四方不可能,危险来临时突然拔剑,趁敌人轻敌瞬,逃掉性命还是可以。
李渐鸿又反反复复叮嘱无数次,譬如万北门失守,元军攻进来怎办,失火怎办,流箭来怎办,投石机扔进来怎办,城墙垮怎办……事无巨细,又反复与段岭确认,直到认为他真记住,又画出地图,为他规划逃跑线路,听得段岭几乎以为元人都杀到辟雍馆门口,就等声令下陪他开始演练。
“有几成可能会打进来?”段岭紧张地问。
“不到成。”李渐鸿叮嘱道,“但是哪怕有丁点可能,也绝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段岭点头道。
李渐鸿说:“然后你就拿着忽必烈这把剑……”
段岭:“在哪里?”
李渐鸿:“……”
李渐鸿那表情不忍卒睹,手指点点段岭佩剑,副“拿你没办法”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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