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丞相。”那名唤长聘文士恭敬道,“乌洛侯穆想必是掌握李渐鸿某个弱点。”
“会是什弱点呢?”牧旷达喃喃道。
长聘想想,说:“四年前,武独与影队赶往上京,队长死在上京城,李渐鸿显然并不在该处,是什让乌洛侯穆不惜露面与武独交手?那时属下便推测,唯可能是,李渐鸿妻儿正在上京城内。”
“唔。”牧旷达说,“有道理,若得其妻儿作为人质,倒是能缓得缓,就怕缓不得多久。”
长聘又说:“只怕赵奎不仅仅是想拖住他,而是想杀他。”
“清君侧。”赵奎说。
“这事须瞒不得四殿下。”牧旷达又说。
“回丞相与大将军。”那文士乃是牧旷达首席谋士,客客气气道,“不妨安他个投敌之罪,如此方可说动四殿下。”
“唔。”牧旷达点点头。
“须得签发调兵令。”赵奎说,“六年前李渐鸿逃亡之时,们就调过次兵员,如今西路全是他旧部,只怕不战而降。”
“爹!”段岭起身,找遍整个房子,去上学应物事俱全,唯独不见李渐鸿,包袱上放着把剑。
复学第日,辟雍馆内熙熙攘攘,房屋重建修缮完毕,木牌也换新,段岭轻车熟路,打过招呼,自己铺床。
“你爹呢?”蔡闫也在自己铺床。
“出远门去。”段岭说。
“什时候回来?”蔡闫又问。
长地叹口气。
“原谅,若儿。”李渐鸿说,“你说,不恨你,爹,便当成你与你娘起说。”
“不。”段岭突然说。
李渐鸿怔,低头看怀里儿子。
“你欠还多着呢。”段岭突然笑起来,说,“可得好好地活着,等到很老很老,再说这话不迟。”
牧旷达笑起来,说:“那就当真是痴人说梦。”
长聘道:“赵奎此人行事如用兵,未想好下步,绝不会贸然
“调吧。”牧旷达起身,说,“事不宜迟,这就进宫趟。先以今圣之名发谴书,昭告天下,定他投敌与谋反二罪,再数其八大罪状,签发调兵令。可是此时调兵,只怕来不及。”
“要牵制住他,自有办法。”赵奎胸有成竹道。
牧旷达微微眯起眼,赵奎说:“丞相,这就请吧。”
牧旷达率两名心腹,文武,出将军府,上马车,昌流君赶车,文士与牧旷达进车内去。
“长聘。”牧旷达倚在车内榻上,说。
“大约年吧。”段岭答道,与蔡闫分别坐在各自榻上,相对无言,蔡闫笑笑,段岭也随之笑笑,仿佛有某种特别默契。
年初三,西川。
“李渐鸿回来。”赵奎说,“带着万辽军,沿上京路出发,取道博山,泣血泉,将军岭,再取道西路入西川,沿途尽是天险。”
赵奎书房里,牧旷达、昌流君、武独、郎俊侠与名文士,众人看着墙上挂着那张地图。
“什名义?”牧旷达说。
李渐鸿嘴角微微翘起来。
“好。”李渐鸿说,“答应你。”
“击掌为誓。”段岭说。
李渐鸿手搂着段岭,另手过来,与段岭击三掌。那夜迎来上京最大场雪,鹅毛大雪纷纷扬扬,洒向天际。
翌日阳光照进来时,段岭睁开双眼,李渐鸿已经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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