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打不下来呢?”
“那他们就完。”名外族少年充满同情地说,“辽国哪容得他们再分治次?”
“北有元人虎视眈眈。”又有人说,“南院定会先取江南,李渐鸿失去西川支持,黑甲军只打内战嘛,保护天子。他们不出玉璧关,也打不游击与持久战,旦大辽再下江南,定是秋风扫落叶之势……”
众少年在辟雍馆内习练射箭,自元军进犯上京后,武术课赫然增加分量,大家都不想任凭宰割,学骑射也愈发认真起来。
段岭听着侧旁议论,沉默不语。
赵奎人已经来,据天险力守,赵奎却迟迟不现身。
“夜长梦多。”谢宥说,“迟则生变。”
“过不去。”李渐鸿摇头,喃喃道,“须得另想办法,日子还有很长很长,黑甲军性命,不能白费在这里。也不想再做无谓杀戮,权当给大陈积点德。”
“不像你。”谢宥瞥李渐鸿眼。
“有个儿子。”李渐鸿朝谢宥说。
此时相望不相闻,愿得流华照月君,借你来日私房护卫用,甚为顺手,已克。】【烧!】
南方消息传来,李渐鸿连拔十二城,江州无条件投诚,江州军统领谢宥归降,李渐鸿调兵前往剑门关。
段岭听懂那句“私房护卫”,江州军历来只捍卫皇室正统,数百年来无数次重编,再组,仍忠诚于皇室,天家哪怕出示虎符亦无法调动。唯有历朝信物,外加继承皇位顺序之人,方能调遣。
想必是攻克江州,如今李渐鸿添五万江州军在手,挥军直上,兵临入川最后道天险。
而赵奎要人头还迟迟没有来,哪怕来也快用不上,若再死守函谷关,后方便将被李渐鸿锅端掉。赵奎只得调兵遣将,南下与李渐鸿来场硬碰硬决战。
“若再分治次。”又有人说
谢宥说:“明白,暂且撤军。”
黑甲军、西北军全阵后退,退到剑门关前十二里外。
南方陷入胶着状态,古人道“剑门天下险”,赵奎在护卫皇室迁都之时,确实走着好棋,剑门易守难攻,要进西川,除汉中路与剑门之外别无捷径。只要这两路稳守,入川道路便将被彻底阻截。
剑门关下水流湍急,尽是崇山峻岭,赵奎在两侧埋伏下无数机关,李渐鸿若将手中所有兵力压上去,拼死战,胜率不到三成。此时赵奎仍在等候,李渐鸿方却已危机四伏。
所有势力都在盯着这场战争,李渐鸿战果攸关汉、辽、西羌、元四族格局,剑门若久攻不下,大军便无法入主西川,于是南方大陈,将被这场战争裂为二,再分为赵奎主掌西陈与李渐鸿割据东陈。陈国将因这场内战而分崩离析,引来更强大对手。
“你知道赵奎为何将国都迁再迁,宁愿带着爹逃往西川,也不愿在江州立都?”李渐鸿驻马剑门关前,朝领军谢宥说。
谢宥沉默,赵奎迁都避开江州,自然是不愿受制于黑甲军,否则把新都定在江州,赵奎还怎造反?言下之意,李渐鸿也是在问责谢宥,为何不早点采取行动。
“说句话。”李渐鸿脚踹踹谢宥。
“不会说话,只会杀人。”谢宥说,“很久没有杀过人。”
李渐鸿抬头望向关门外,喃喃道:“只能智取,不能力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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