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磬转头看昌流君,昌流君和牧磬站在院子里不进来,
段岭便在炉子旁搭上几件衣服,擦干净水迹,给他烘干靴子,好几本书靠着墙,墙壁也在往下滴水,段岭便将书柜挪出来些许,将书页小心展平,晾开。
“睡那里。”武独指指角落,示意段岭不必回柴房去睡,段岭便先给他铺好床,再自己铺床,躺在墙角,听着雨声打在盆里水响,渐渐入睡。半夜,武独又扔过来个东西,令他惊醒。
“声音小点。”武独说,“吵得睡不着。”
段岭莫名其妙,突然想到自己说不定讲梦话,当即惊出背冷汗,起身将水盆里水给倒出去。
这场雨下就是三天,段岭没法出去,武独整日闷在房里,牧旷达不宣他去见,下雨也不能出门,除却日两餐送到,便终日将他闲置着。武独本来就没什钱,赵奎倒台时,点家当都被朝廷抄走,也不见牧旷达替他拿回来,仅有投靠牧旷达时得点赏赐。
武独坐在榻上,提壶倒杯茶,冷冷道:“滚。”
段岭便把药方收起来,焙完丸子,武独扔过来个木匣,段岭把药丸分别装好,依旧退出去。
道闪雷横亘而过,这夜下起雨,偏院里头屋顶还在漏水。
武独吃饭吃到半,有人来说丞相召见,武独便只好放下筷子,去见牧旷达,回来时淋得与落汤鸡般,抓起匣子就走。
段岭拿几个盆,在武独房中四处接水,水盆叮叮当当,好不热闹。雷声隆隆作响,段岭便蜷在柴房里头,不知过多久,武独把门推开。
相求。
武独起身出去,朝那少年说:“牧公子。”
那人正是牧旷达之子牧磬,上下打量段岭几眼,颐指气使地朝武独说:“麻烦你配个药。”
“未有丞相命令,不能给您配药。”武独说,“若要用毒,须得有丞相手书或口头吩咐。”
牧磬递出张方子,武独却只不接,牧磬眉头皱起来,不悦道:“你当真不配?”
那天段岭见武独在数钱,两二两,三两四两……不到十两碎银子,心想武独好穷。段岭从来没赚过钱,却因在上梓吃过苦,多少也知道点钱重要性,分钱难倒英雄汉,武独又要买药材,来二去,便剩不多少。
武独正在算家当时,有人来,他便几下将碎银收在钱袋里放好。
“这房顶倒是得补补。”来人是打着伞昌流君,伞下还有牧磬。
“药配?”牧磬问。
“丞相没有发话。”武独说,“不能为你配药。”
“喊你好几声,没听见?!”
武独打着赤膊,健壮肩背上全是水,只穿条薄薄白裤,淋得湿透,贴在大腿上,现出肉色。
“什?”段岭茫然道。
“让你进来!”武独怒道。
段岭便跟着路小跑进去,武独说:“把衣服和书烘干。”
武独没说话,静静在廊前站着,牧磬随手把纸扔,那方子飘来飘去,落在地上,牧磬说:“想想清楚,给你三日时间。”
牧磬也不等武独答话,便转身走。
武独气得发抖,片刻后,躬身把那方子捡起来,扔在案上。
段岭这边焙着丸,擦干净手,看眼那方子,起初他心想有什药不能去外头配吗?看果然,是种烈性催情散。
“配吗?”段岭问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