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磬坐在案前,画个小人,两条胡须,哈哈笑起来,段岭往往会苦中作乐番,读书也随之轻松些。
“最怕‘问政’。”牧磬说,“要是呢,就将有钱人银子收点过来,发给穷人,大
连大半个月,牧磬起初只是将段岭当作玩伴,段岭认真态度却带动牧磬,令他似乎渐渐地读进些许书。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此话不假,段岭端端正正,犹如把玉璋,说人畜无害吧,却又带着隐隐约约锋芒,说有意气吧,却又时时敛着,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有点长进。”牧旷达说。
“少爷有长进,王山文章作得像个读书武人。”先生朝牧旷达说,“是好苗子。”
牧旷达喝着茶,慢条斯理地翻儿子与伴读各自写文章,下批语。
“像个学武读书人。”牧旷达说,“本质还是读书人。”
,哪有这本事?而且段岭还不藏私。两人你来去,玩会儿,午后牧磬躺榻上小睡会儿,醒来时看段岭边给他打扇,边读本书。
“这用功。”牧磬迷迷糊糊地说。
“家里穷。”段岭答道,“不用功不行。”
牧磬翻个身,继续睡,不片刻却是醒,坐起来,打个呵欠,看眼段岭,下午先生来,两人便又依旧读书。
到得傍晚,段岭伺候过牧磬,要走时,牧磬居然有点儿舍不得。自打牧旷达发火那次后,牧磬群猪朋狗友便不敢再来找他,几个小厮也不敢撺掇他,生怕传到牧旷达耳朵里去,被家法打死。
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总是读书人,牧旷达平生最烦仗义屠狗辈,总是感情用事,将他好好布局搅不少变数进来,最后总是搅得团糟。读书人虽负心,却也有句话叫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”,只恨家族中爱读书人太少,儿子又不成器,实在令他管不过来。
“赏些钱与他。”牧旷达说,“先生既要回家,便放犬子两天假,既是答应磬儿,便容他俩去玩吧,令武独跟着,好歹是个刺客,放院里,也是浪费。”
先生拿着文章去见牧相,牧磬与段岭便在书房里头等着传,牧磬忐忑不安,段岭却十分淡定,闲逛圈,从书架上找书,预备明日先生告假回家时带回去看。
牧磬总是感觉这股气势仿佛在哪里见过,悠闲、优雅,仿佛切尽在掌握之中,像那个谁……却时半会儿地想不起是谁。
“别担心。”段岭说,“作得挺好。人告之以有过则喜嘛,先生回来骂你顿,挑你些毛病,该高兴才对。”
于是牧磬便可怜巴巴,自己个人,等着段岭第二天早上来陪他说话。段岭临走时见牧磬在廊下发呆,倒是觉得十分造孽,但武独在家里天,不知做什,想必也有点造孽,还是朝牧磬鞠躬,说:“少爷,走。”
牧磬发着呆,不知在想什事,随手舞下袖子,示意回去吧。
僻院里头,武独案前摆些菜,段岭又带点吃回来,洗过手,段岭问:“怎不吃?”
“王少爷口粮。”武独说,“怎敢就僭越?”
段岭哭笑不得,恭恭敬敬地伺候武独,武独这才脸不满,开始吃晚饭。又盘问段岭,牧磬读书都读些什,段岭描述,饭后照常洗碗,洗衣服,到夜里才睡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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