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腊月初六,他就满十六岁,爹还在话,定会为他物色媳妇,可他从未想过这件事,切都很遥远,是否也像那个“太子”般,要与大家族联姻?从前春来时,他体内总有欲望在寻找宣泄之处,可现如今,竟是对情之道,没多大感觉。
细想起是什时候?兴许是来到西川,被郎俊侠下毒以后开始,段岭嗓子还有点哑,未曾恢复过来。他想娶个什样妻子?生个什样儿子?
段岭觉得自己当不个好父亲,他还没准备好,如果不能给孩子幸福,那就永远都不要生,他自己尚且命悬线,怎能拖累孩子?但仔细想起来,父亲也是辗转流浪,甚至自己出生之后足足十三年都没见过他面……回想过往,段岭还是爱他。
但那种苦头自己受够,除非回到他该坐位置上,他才能考虑成婚事,也许这个目标辈子都无法达
段岭既怕说梦话,又怕喝醉说胡话引来杀身之祸,是以滴酒不沾,小倌见状只得夹些菜肴,喂到段岭嘴里。段岭心里惊雷阵阵,却不好嫌弃那小倌,大家都是苦命人,便点点头,夸奖他几句,说:“你长得漂亮。”
“公子长得漂亮。”小倌笑着说。
“长得漂亮人。”段岭颇有感触,说,“总是占点便宜,眼里望出去,这世间也升平些,因为寻常人见他,都会朝他笑。”
小倌没想到段岭会突发这句人生感慨,只得尴尬地笑笑。
“你坐着吧。”段岭说,“不必服侍。”说着随手朝榻畔另头随手指,小倌只得安安分分地坐着。
段岭侧倚在榻上,姑娘们看他会儿,段岭摆摆手,诚恳地说:“请回,让个人歇会儿。”
有人出去找老鸨,老鸨片刻后过来,说:“少爷,姑娘们只是陪酒。”
“不必。”段岭说,“钱照付,你算多少便是多少,找隔壁那位爷领就成。”
老鸨眼珠子转,像是领悟什,却不点破,终究也不好冷落客人,便朝段岭说:“那传个弹琴,进来听爷吩咐。”
段岭心想应当是可以,老鸨便出去通传,片刻后进来个小倌。
段岭又朝他说:“赏钱不会少,你就当休息。”
小倌干坐会儿,没料到段岭气场太强,半点办法也没有,片刻后说:“公子喜欢吃什?去传厨房给您做。”
“馄饨。”段岭答道,“刚吃过,来点水果倒是好。”
小倌便躬身出去,外头老鸨问几句,听到句“不喜欢”,小倌便走。段岭心想谢天谢地,不要来打扰最好。
他倚在榻上,看见有葡萄,这东西十分稀罕,便吃几颗,酸酸甜甜,越吃越爱吃,便抱着盘子开始吃,同时思考自己人生大事。平日里众多事情堆叠在处,令他无所适从,如今便慢慢地想得许多事来,譬如说昨夜听见牧旷达与长聘说“合桩姻缘”。
段岭:“……”
小倌唇红齿白,十分温柔,过来坐到段岭身边,询问道:“给公子按按?”
段岭摆手,说:“你也出去,不必。”
小倌愣愣,段岭心想既然人都来,姑且留下,便改口道:“算算,你且先留下,莫要再让人进来。”
小倌便坐着,斟酒喂给段岭,段岭却说:“不喝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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