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闫想想,说:“回乡祭祖。”
李衍秋叹口气,想想又说:“将郑彦召过来吧,你五姑前些日子也提到过。”
蔡闫摇摇头,转而注视桌上奏折,欲言又止,李衍秋注意到,便遣退周遭人。
“江州离淮阴太近。”蔡闫这才开口道,“让郑彦进宫,总觉得不大踏实。”
李衍秋没有回答,只是点点头
佐证,他也许从未想过与任何人同流合污,始终是把藏在鞘中利刃。经过今日他口述,段岭心里有个念头,武独是可以相信。
这夜里,西川十分闷热,那是场狂风,bao雨即将来到征兆。
蔡闫匆匆经过回廊,身上满是粘湿汗水,脸色不大自然,进寝殿,朝李衍秋行礼,李衍秋正在喝药,桌上摆放着封奏折。
“迁都之后,凡事你须得尽心考量。”李衍秋说。
“是。”蔡闫颇有点神色不定。
长久静默后,李衍秋又道:“总要去与姚复打交道,幸而你眼下还小,有四叔在,姚复还忌惮着牧家,又有谢宥守着,年末初迁都,应当还是稳妥,近几年里,应当不会出什乱子。”
“若你爹仍在。”李衍秋温和地笑道,“想必此时会说,早该迁,怕他作甚,姚复还得惧他三分,你这点倒是不像他。”
蔡闫脸色稍稍变,说:“四叔说得是,总归要迁。”
李衍秋摆摆手,说:“深思熟虑是好,但也不必惧怕,能学便先学着,来日慢慢地就会。”
李衍秋喝半,注意到蔡闫表情,问:“乌洛侯穆呢?”
“出京去。”蔡闫说。
李衍秋又问:“皇儿没睡好?”
蔡闫勉强笑笑,李衍秋便朝他招手,示意他过来,李衍秋称蔡闫作“皇儿”,视同己出,待他亦十分亲近,让他到身前案几边上喝炖好燕窝,并看着他喝。
蔡闫眉头像个打不开结,李衍秋又朝他说:“你回来那天便说过,乌洛侯穆谁也不放在眼里,让他跟着你,终究是不大放心。这次是什事又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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