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独打量段岭两眼,说:“真有危险,知道谁来救你不?”
“知道——”段岭只觉得武独成日吃干醋话十分好笑。
“怎报答?”武独懒洋洋地把长腿搁在洞壁上,打量段岭。
“怎办?”段岭小声问。
武独让段岭在峭壁边上坐好,说:“先睡会儿,困死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赫连博人都撤出去,洞里只有武独与段岭二人,藏身于平台高处凹洞内。入口悬崖上传来声惨叫,显然有人摔下去,武独睡着睡着便醒。
“还没找到路?”
“万木回春丹。”武独说,“保命用,四大刺客,每人都有颗,现在想必也已用完,找它找很久,果然落在赵奎手中,又被藏在此处,里头应当还有件东西,就是贺兰羯身上穿白虎明光铠,流落世间太久,没想到竟会在他手中。”
武独将匣子收起,把佛珠递给段岭,说:“走吧。”
段岭不敢接,看着那佛珠,武独又说:“不想要话,随手扔。”
那珠串是何处来?是贺兰羯东西?段岭看着它,武独解释道:“这是贺兰羯与空明大师师父——行遵遗物,可辟毒瘴,他摘下这珠子,意思是他为先帝报仇,也正因如此,才将解药给他。”
段岭霍然明白,父亲死后,郎俊侠斩下贺兰羯只手,并获得他戴在手上佛珠。
晌,说:“这原本就是东西,你用东西来与换解药?”
郎俊侠摘下手腕上佛珠,放在匣子上,说:“送你小朋友。”
武独沉默片刻,最后也从怀中取出个瓷瓶。
“足够你用次。”武独说,“配药麻烦,余下自求多福吧。”
瓷瓶飞起,化作弧线,郎俊侠接住瓷瓶,闪身进密林,就此消失。
武独醒,不耐烦道:“这家伙爹娘也够本事,生得下这蠢人?”
段岭哭笑不得,每次听武独讽刺人都觉得十分好笑。
两人藏身之处,恰好能看见远处点火光,边令白正在忙前忙后地找路。
“你那党项小相好呢?”武独说。
“没有!”段岭说,“你怎老是与他过不去,就是朋友,真只是朋友。”
“乌洛侯穆会死吗?”段岭心情极其复杂。
“不会。”武独答道,“他很聪明,中两次毒,知道这里有解药,只有能救他,也只有会救他。”
两人再次上马,天已蒙蒙亮,段岭实在困得很,倚在武独身前睡觉,两人重逢后仿佛有很多话想说,却谁也不说话,离开营地上山去。奔霄在树林中穿行,光影洒落,如同流星闪烁,掠过他们身体,秋风吹起来,沙沙作响。
到得洞口处,武独叫醒段岭,问:“是这里?”
段岭迷迷糊糊地指路,两人再次沿着洞穴下去,抵达平台时,恰好便听到边令白等人交谈声。
段岭叫道:“等等!”
郎俊侠却再也不回头,就此消失,段岭在原地站着,再见此人,时百感交集。武独上前打开那匣子,里面是卷薄薄丝绢,似乎还有空间可容纳别。
“这是什?”段岭问道。
“山河剑谱。”武独答道,“没有心法配合,是学不会。”
“这个呢?”段岭又指向匣子旁小空格,像是装药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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