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独这人很狡猾。”牧磬本正经地说道,“他肯定骗你。”
“什?”段岭听到“骗”字和武独联系在起,瞬间就头皮发麻,肚子开始痛起来。
“长聘说。”牧磬答道,“你别总信武独,他让你干嘛你就干嘛。”
“不不。”段岭辩解道,“他不会骗。”
武独真想邀功请赏,自己现在已经没命,还能坐着和牧磬说话?
流君:“……”
这日起,武独与昌流君都加入段岭、牧磬读书行列。昌流君偶尔去陪牧旷达,武独却几乎每天都在。天气渐凉下来,到得书堂中生起火盆时,冬天第场雪来,白天只令人更为慵懒,入冬,武独便像个暖炉般,全身都是暖热,既可焐手,又可暖脚,更成日与段岭形影不离,看得牧磬充满嫉妒。
江州雪绵绵密密,十分干净,在风里飘扬着,所有植物都蒙上层薄薄白纱。今天武独刚到书堂里,便被牧旷达叫走,剩下段岭与牧磬对着火盆烤火,嘻嘻哈哈地说笑话。片刻后武独匆匆过来,在书堂外朝段岭说:“得进宫趟。”
“发生什事吗?”段岭问。
“不清楚。”武独说,“据说有外国使节来,陛下亲传,让进去见面。”
牧磬只得不说话,翻页书,段岭又有点好奇,他知道牧磬是为他好,但他薄情,不说别,来日自己如果成功回朝,牧家定会与他反目成仇,毕竟他掌握牧旷达太多秘密,且牧家在某个意义上来说,还是自己恩人。
于是他总是控制着自己,不去与牧磬深交,凡事留有余地,除却读书应考之事,不给他任何培养感情机会,否则来日秋后算账,彼此只会更痛苦。
“长聘为什这说?”段岭敏锐地感觉到,牧磬刚才说这话既然是从长聘口中说出来,就定不是随便说说而已,必然话里还藏着话。
段岭说:“那你去吧,晚上要等你吃饭吗?”
“就怕赐宴。”武独答道,“晚上定会回来,你自己……”
段岭知道武独后面半句话是“你自己小心”,便心神领会,朝他点点头。回江州后足足过近三个月,郎俊侠也不曾来杀过他,太子也没有采取任何动作,会不会是不想动他?段岭常常放松警惕,却又不得不强打精神,提醒自己务必小心。
“山。”牧磬朝段岭说,段岭才回过神,说:“读书吧,正月里就要考试。”
牧磬总这叫他,段岭觉得挺奇怪,虽说只叫个单名,却总显得太亲昵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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