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独躺下来时候,与每个夜里毫无区别,但只有这夜,段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武独习惯性地伸出胳膊让他枕,段岭紧张地挪过去。
“怎心跳得这快?”武独奇怪地说。
“没有。”段岭忙否认。
武独摸摸段岭胸膛,再摸他头,没有发烧,又把手伸进他单衣里去,摸到段岭赤裸肌肤时,段岭感觉十分舒服,却忙道:“别!”
武独只好不碰他,两人躺着睡觉,段岭几次想侧过去抱着他,却又不太敢,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,心中七上八下。
段岭拉着武独手,看他先前伤过地方,接那剑,手心愈合后留下道沟。
“多条桃花线。”武独打趣道。
“右手呢?”段岭又要去看武独右手。
“右手没有。”武独答道,“有毒!不要碰!”
段岭趴在案上,侧头看武独,看他鼻梁和唇,越看越喜欢,心里就涌起个念头——想凑上去亲他唇下,却没这胆量。武独则专心地研制他毒药,注意到段岭直盯着自己,脸上便有些发红。
得今夜段岭实在有点不大对劲。
“没。”段岭坐在侧旁矮榻上,以为武独忙完后会过来与他坐在起,便可像往日样靠着他。然而武独只是问:“没吃饱?让人再给你做点吃?”
“吃饱。”段岭忙道,见武独拉开药屉,取出些药材。
“你要做什?”段岭好奇道。
武独答道:“配味药,先前从你话中突然想到……别下来,冷。你就在榻上坐着不成吗?”
“武独。”段岭见武独不说话,反而想听听他声音,问,“那药是做什?”
武独随口道:“给阿木古和哈丹巴特尔吃毒药,让那俩蛮子水土不服,慢慢折腾。”
段岭问:“有什泻药之类吗?”
段岭常常设想像昌流君、武独、郑彦、郎俊侠这种武功高手,要是对决时候肚子疼怎办呢?武独却笑起来,说:“给他俩吃泻药?”
“别打喷嚏。”武独警告段岭,说,“否则就……”
“死。”段岭笑着说。武独不提醒他,他倒没想打喷嚏,说起就鼻子发痒。
“知道老爷做这药有什厉害之处吗?”武独眉头扬,朝段岭说。
段岭摇摇头,仍专注地看着武独,说:“哦。”
“困?”武独见段岭有点心不在焉,不像平日,逗他也没动静,以为段岭还在想李衍秋事,便摘手套先去洗手,刚过来要抱段岭,却发现段岭已躺上床去。
段岭坚持坐到案边,看武独配药,武独修长手指拈着刀耍几个圈,将种子以刀背碾成粉,再刮到小小铜臼里。
手指也这好看,段岭心想。
“有毒。”武独说,“不要乱碰。”继而在右手上戴蚕丝手套,翻检出遍布磷光枚蝴蝶翅膀,用小刀刮下粉来。
“手好吗?”段岭问。
武独看段岭眼,答道:“早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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