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中久久无人说话,片死寂。
半晌,牧旷达反倒笑起来,说:“原来如此,嘿,就说是个假货。”
这下轮到段岭怔,本以为牧旷达会震惊番,没想到国丞相,却毫无惊讶地接受这个现实。
长聘朝牧旷达说:“布儿赤金拔都想必曾与李渐鸿之子是同窗,先遣使节前来打探虚实,旦发现不对,再以贺寿之名出使核实。”
“不错。”牧旷达朝段岭说,“信上可是提此事?”
“是布儿赤金拔都交予阿木古与哈丹巴特尔两封密信。”段岭早有准备,答道,“已交给郑彦。”
“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说。”昌流君道,“不是说先交给牧相?”
段岭点点头,望向牧旷达,说:“昨夜忽然间醒悟过来,若由牧相呈上去,反倒不如予郑彦合适。于是打铁趁热,刚拿到手,便交给郑彦。”
长聘眼中充满疑惑,问:“何解?”
段岭玩个玄虚,知道牧旷达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起疑,遂道:“先听昌流君把话说完。”
从此恢复身份。
那首先要打听清楚,蔡闫这个谎,还圆不圆得回来。
“两位。”管家在院外恭敬道,“牧相有请。”
终于来,段岭就知道牧旷达定会询问昨夜事。
初晨,牧旷达刚醒,循例要喝三巡茶,昌流君跪坐旁,等到清晨,才禀告过昨夜之事,牧旷达刚听前头,便变脸色,朝昌流君说:“待会儿再说。”接着吩咐人去请长聘、武独与段岭。
“是……是。”段岭回过神,与武独对视眼,武独也十分意外,点点头,说:“正是,当时昌流君在侧,自作主张,想着能少人知道,便少人知道。”
路上武独与段岭早已商量清楚,段岭接着武独话说:“本想呈于牧相,由您判断,但后来既然阿木古临去之时喊出来,在场所有人又都听得清清楚楚,便索性将两封信并交给郑彦,昨夜回宫后,郑彦定会亲自禀告陛下,也好有个物证,否则乌洛侯穆已经知道咱们这边把物证拿在手里,只会
昌流君又继续说下去,直说到元人绑架太子之时,牧旷达与长聘都同时震惊。
“王山,你当真是个不怕死。”长聘难以置信道,“怎可这样戏耍太子?”
段岭心道这家伙当真聪明,听个转述,便能猜到自己动机。
牧旷达却没有表示出任何态度,又喝口茶:“昌流君,继续说。”
昌流君说到最后太子落水,连牧旷达都露出不忍卒睹神色,然而到得阿木古喊出那句话时,牧旷达与长聘都是怔。
长聘先到,未知发生何事,及至段岭与武独进来请过早,牧旷达才吩咐开早饭。朝昌流君说:“你可以说。”
昌流君便将昨夜之事五十复述,说到元人使节绑架事,牧旷达显然早已清楚,毕竟昨夜馆驿里发生这许多事,江州军不可能不管。待得昌流君交代到半,停顿时,长聘便朝牧旷达说:“已经打发谢宥那边,只是相爷昨夜睡得早,未来得及禀告。”
“嗯。”牧旷达点头,朝段岭问:“是不是这样?昌流君所述,可有遗漏?”
“没有。”段岭答道。
昌流君记事非常清晰,且有条理,又接着朝下说,说到郎俊侠开刀鞘之时,望向段岭与武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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