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宥在外拱手,躬身道:“陛下,武独在手下身上下毒,黑甲军片赤诚忠心,如今全身都是水泡,命在旦夕。”
“谢将军言过其实。”武独安慰道,“不过是点痒粉,等上三年,自然就好。”
“把解药给他。”李衍秋又在里头吩咐道:“莫要杀来杀去
大陈向来是文官瞧不起穷兵黩武武将,武将则瞧不起祸国殃民刺客,刺客没什人可瞧不起,只得互相瞧不起。然而在面对外敌时,大伙儿又是致,常嘲笑谢宥无仗可打,还成日穿盔戴甲,走来走去地耍威风。
“黑甲军有历任帝君御旨。”谢宥冷冷道,“任何人在宫中走动,除黑甲军统帅外,唯有位列正品太子太保、从品太子少保可佩武器,否则都得解剑,武独,你领官职不曾?”
武独打量谢宥,谢宥探手到身后,取下背后玄铁磐龙棍,说:“今日若放你这着,便无法朝列帝英灵交代,不如你与先比划场,若毒得死,这天下再无人能解你佩剑。”
武独笑起来,说:“有意思,谢将军,你知不知道,白虎堂向来有个规矩,在这规矩面前,能收缴武器,就只有人。”
“当年即便是先帝,也只命收剑,不敢除手中‘烈光’。如你江州军只认传国玉璜不认人,白虎堂也只认兵器,不认人。你拿得出镇山河来,自然将烈光剑拱手奉上,否则就连大陈开国太祖,见着白虎堂传人,亦不会让他卸武。”
到得御书房外,郑彦正在守门,示意稍等,两人便在御书房外站着,里头传出牧旷达声音,显然赈灾之事早朝时还未解决,战场路延续到御书房中。大家各自吃过午饭,又在李衍秋面前唇枪舌剑地开战。
郑彦不说话,武独也不说话,二人抬头,看着廊下雨。武独想到段岭来日兴许也会像李衍秋般,当上皇帝,只不知他会不会挖苦苏阀这等人,又或者面子上客客气气,转身下来便将老头子骂通,想得好笑,不禁嘴角微微牵起。
郑彦奇怪地打量武独,武独注意到郑彦表情,打量他两眼。
“去哪儿?”郑彦嘴唇微动,却不出声。武独眉毛扬,心不在焉地用左手比划个小人,右手拇指指指自己,也比划个小人,右手小人靠近左手小人,这样这样,那样那样……
郑彦:“……”
“……外头可是武独?”李衍秋声音传出。
谢宥便不再说话,御书房中片安静。
“朕人就坐在这里,虽并无镇山河,却是国之君。”李衍秋说,“郑彦,解下武独烈光剑,送进御书房来。”
此话无异于给谢宥与武独各个台阶下。
武独沉默片刻,只得解下烈光剑,交给郑彦,郑彦捧着进去。
郑彦哭笑不得,朝武独比个中指。
武独指指郑彦,指指地下,意思是待会儿找你还有事,郑彦嘴角抽搐,想也知道是什事。外头铁甲声响,谢宥身甲胄,披风飘扬走来,郑彦与武独同时伸手,将他拦在御书房外。
“陛下在议事。”郑彦说,“谢将军,请稍等。”
谢宥冷哼声,上下打量武独,沉声道:“武少保好大威风。”
武独嘴角微微牵,答道:“不及谢将军威风,出宫入宫,这身黑甲,倒是擦得挺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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