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看你卷子。”李衍秋缓缓道,“大陈这些年来,便唯独你这份,令朕时悲从中来,情不能自已。”
段岭抬眼看李衍秋时,见他眼
御书房内依旧点着灯,里头咳几声,段岭又开始担心李衍秋身体,他本来就体弱多病,连多日,政务繁忙,只希望不要生病才好,空得让武独给他看看,可别被牧旷达或是蔡闫给毒死。
恰好有人送药进去,段岭灵机动,伸脚绊那宫女下,宫女惊呼声,整个人扑在段岭身上,药汤洒他身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段岭忙道。
宫女忙道无妨,收拾碎瓷,又回去煎药,段岭闻下身上药,闻不出个究竟,抬眼看武独,武独点头意会。
“外头是谁?”李衍秋道。
牧锦之说:“空劝劝你家老爷,三顿按着点儿吃。长聘不在他身边,更没人提醒他。”
段岭答是,瞥眼武独,眉毛抬,意思是听到没有?牧锦之说是牧旷达,段岭却常与武独开玩笑,老爷老爷地喊,现在也藉此赶他去吃饭。
武独便退下到侧旁殿内去用晚饭,吃着饭时仍竖起耳朵听隔壁动静。
段岭瞥眼牧锦之肚子,看不出端倪,牧锦之又问:“成婚没有?”
段岭知道只要是个人肯定都想给他这种青年才俊做媒,来时早就想好对策,答道:“命硬。”
愿看到郎俊侠死在自己面前。
哪怕有人悄无声息地杀他,再告诉自己,郎俊侠失踪,逃,亡命天涯去,这样他心里都会好过点,仿佛只要不亲眼看着他在面前死去,他那些回忆就都还在,离开浔阳后,那短暂幸福与新天地,不再显得像个笑话。
殿内:
“你就是王山吧。”牧锦之悠然道,“磬儿天天念着你,念得耳朵都起茧子。”
段岭忙朝皇后行礼,牧锦之说:“牧家人,在面前不必多礼,去把晚饭吃。磬儿考完试就喊头疼,方才刚让他睡下,他让你来喊他。”
“回禀陛下。”郑彦答道,“是王山与武独求见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段岭与武独交换眼色,推门进去。
“还未入朝。”李衍秋打量段岭身,说,“倒是来得比丞相还勤。”
段岭答道:“位卑未敢忘忧国。”
牧锦之便说:“看不出来。”
牧锦之端详段岭,突然“噗”声笑起来,用手中团扇推推宫女,说:“你看王山,怎觉得他长得像谁?”
宫女也看眼,想会儿,柔声道:“嘴角倒是有点像五公主。”
段岭心中“咯噔”声,心道眼这尖,应该不会有什问题吧,只得赔着干笑,幸好郑彦终于来,想必得到消息,把段岭带走。
段岭忽然想起,长聘不在牧旷达身边?似乎确实有好几日不见他。他去什地方?现在这重要时候,牧旷达能把长聘派去哪儿?
“不必喊他。”段岭答道,“让他多睡会儿。”
“正是这说。”牧锦之嫣然笑,朝武独道:“你也去用饭。”
武独点头,却不离开,在旁守着段岭吃饭,牧锦之也不勉强他,坐在榻上,看宫女用笔墨描个小小走马灯盏。
“家里怎样?”牧锦之又问,“淹水没有?”
段岭答道:“回皇后话,切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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