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口粮足。”段岭答道,“倒是不必帮忙,长聘先生,大家都是明白人,你也是看着入府,既然是牧相吩
长聘说:“六月写封信,着个唤锦儿贴身小厮,带回江州去,不料锦儿半路不知去何处,信也不曾送到。七月十八,起初也不知元人怎,从南边来,经安西过,沿途**掳掠,杀杀,抢抢,辽境内村庄,大多被把火烧成白地。”
段岭心头凛,答道:“布儿赤金拔都被们赶过浔水,想来是他们沿途北上,沿着辽元交界走。”
“正是。”长聘答道,“南面北上元军与北方南下元军,两军会合,把安西烧个干干净净,如今正在打落雁城。”
段岭:“!!!”
长聘说:“要找那人,起初正在安西。那夜兵荒马乱,托人送他朝落雁城去,半路上被袭,幸亏躲在车子底下,逃得性命。可再出来时,人也找不着,还抱着丝希望,但愿那老人家还活着,跟着逃难百姓去落雁城。在外头找几天,不见尸体,想进落雁城去探探消息,但外头全是元军,不敢贸然进城去,万白送性命,是为不智。”
旭日初升,昨夜匆匆瞥,段岭看不真切,如今方看清汝南城景色——曾经待过桥底下如今横亘着白骨,街头则全是破烂,纸张随秋风飞舞,乌鸦在后院聚集,发出猖狂叫声。
段岭下意识地想转头,武独却手挡住他眼,推着他朝前走。
段岭不是没杀过人,但这是他故乡,茶肆上、面摊下、卖油铺子、马车驿行,甚至辽人官府,市井之中,林荫之下,俱曾是他混迹地方。
“走这边。”长聘回头朝两人说。
“汝南发生什事?”段岭问。
段岭越听越疑惑,牧旷达让长聘找个老人,是什意思?既然找不到,为什不回江州去?怎又出现在汝南城里?
“那你还是回去吧。”武独说,“俩现在是朝廷命官,出现在这儿,已是逾矩,本想个月就回去,许多事,还没个收拾呢。”
长聘答道:“你邺城事,相爷心里是清楚,王山、武独,愚兄多跟牧相几年,便厚颜无耻,自称声‘兄’字。此人事关重大,还有别人在找他……”说到这里,长聘沉吟片刻,隐去后半句。
段岭眉头深锁,知道长聘说“事关重大”,应该确实非常重要。
“只要你替进去落雁城内探探动向,找到此人。”长聘说,“邺城事,包在身上。”
“两年前,元人来攻,连着汝南,好几个地方,路攻城拔寨。这处城破,遭到元人洗劫,百姓死死,逃逃。”长聘答道,“便成如今这模样。”
段岭想起那年自己从鲜卑山路南下,逃进西川,那多人口音混杂,也许里头就有汝南百姓。
武独以眼神示意段岭不要多问,免得被长聘感觉到不妥。段岭虽然很想进步探听汝南之事,却知道必须到此为止,否则旦令长聘动念头,便会非常麻烦。
长聘带着两人进间大宅,站在院里,说:“牧相派到浔北来,找个人,先是在安西找着,可那位老人家年纪太大,夏天又热,不敢就带他上路回江州。”
段岭与武独不发言,只听着长聘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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