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出,长聘登时疑惑,而后道:“汝南?大人何出此言?罢,告诉您也无妨,长聘此行,乃是去中京,找师叔费宏德。”
郎俊侠点点头,“嗯”声,而后道:“不必处心积虑地去翻汝南那点旧事,长聘,真正太子,其实直在你们身边,他就是王山。”
长聘登时色变,还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,郎俊侠已用拇指弹出剑柄,再剑划去,剑锋恰恰好掠过长聘脖侧,鲜血喷漫天。
长聘不住发抖,捂住脖侧伤口,番抽搐
长聘拉着缰绳,稍稍转过身,面朝郎俊侠,说:“大人怎突然到这儿来。”
郎俊侠答道:“你为什而来,自然也为什而来,王山与武独呢?”
长聘微微色变,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,先是判断出方才似乎有影卫在跟踪自己,被这刺客杀,影队是太子人,这厮也是太子人,既然他会对影队之人动手,兴许就有自己立场,是友非敌。
长聘考虑片刻,而后答道:“他俩往中京去,让朝陛下带个口信。”
“什口信?”郎俊侠依旧淡淡道。
具黑衣人尸体从不远处高崖上坠下,发出声闷响。
紧接着又是具,脑袋撞地,脑浆四迸。
第三具尸体滚落,沿着山路坠进山崖之中。
长聘没有说话,也没有大声喝问是什人,只安静地驻马山路上,等候对方现身。
长聘背后树林响起细碎声音,似乎有人要逃,然而又道声响从他正前方延续到身后,伴随着声闷哼。
“这儿民风淳朴。”段岭说,“当年上京城破,十万流民下中原时,落雁城也接纳所有人。”
还记得那个冷得令他印象深刻寒冬,若没有城中破庙,段岭如今已成荒原上枯骨,这座城救过他性命,若有机会,想必还是要报答。只希望它能挺住元人攻城。
只要冬天来,几场雪下,城墙结冰后,元人更打不进来,就只好回塞北去。
艳阳高照,群山之中片萧瑟,天气已转为寒凉,飒飒秋风之中落叶飞舞,长聘骑着马穿过溪流,对照地图,观察通路。
先与出来伐木邺城军会合,再让他们送自己回往邺城去,在入冬前下江州。
长聘答道:“北方局势瞬息万变,须得尽快回江州去,感谢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长聘反而主动翻身下马,朝郎俊侠拜。
郎俊侠手里提着剑,方才杀四名影队成员,身上竟未沾染多少鲜血。沉吟片刻,而后收剑入鞘,只不说话。
长聘拜过,只是静静地站着,等待郎俊侠开口。
许久后,郎俊侠朝长聘道:“猜,牧相应当派你到汝南去找点什。”
接着,则是第四具尸体从灌木丛中摔出来。
“郑彦?”长聘道。
个男人终于从树林里现身,却是身着蓝黑两色武士服郎俊侠。
“原来是乌洛侯大人。”长聘笑道。
“长聘先生。”郎俊侠说,“好久不见。”
阵窸窸窣窣声音,奔霄马上转头,感觉到潜伏在密林之中危险,要挣脱绳索。
长聘骑在马上,也感觉到。
“走!”长聘恐怕是山中虎豹或豺狼,深秋时四处捕食,马上调转马头,上山路。
突然间声惨叫,令长聘心惊胆战。
那是人惨叫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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