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喊杀声渐小下去,元军撤,辽军抢回战局。也许是因为皇帝亲自督战,士兵们个个宁死不屈,以当百,将元军逼回城门处,战线正在不断收拢。
段岭看见亲卫队打着火把进来,发现受伤耶律宗真后惊慌失措,忙抬来担架,抬走耶律宗真。黎明曙光初现,段岭再见故人,时间恍若隔世。
“你们曾经是好友?”武独问。
“只见过寥寥几面。”段岭答道。
昌流君追过来,在对街屋顶上打个唿哨,武独忙道:“走吧,别让昌流君知道。”
“你在用什办法?”武独说,“当心点,别乱来。”
父亲告诉过他,行军打仗,若是坠马,头撞地,容易昏迷不醒,此时脑内震荡出血,必须马上从耳后放血,否则血液淤积成栓,会令伤者呕吐,昏迷不醒。
“没事。”段岭答道,“这是急救。”
他抽出银针时,果然有淤血淌出,耶律宗真仍昏迷不醒,段岭便让他坐着,背靠院墙,拍拍他脸。
耶律宗真也长大长高,上次在上京匆匆瞥,那时彼此还是少年,没想到如今他脱盔甲,竟是有着不逊于武将肌肉线条,可见这两年中并未荒废骑射,说不定比任何人都要用功。
耶律宗真!他怎会出现在落雁城里?!
“你认识他?”武独问。
“……”段岭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,外头又有人杀进来,武独抽剑,杀两名元军,巷战片混乱,段岭忙道:“走!马上带他走!”
他们带着耶律宗真进入巷内,撞进户人家后院,这家里头已没有人,料想是逃。
武独守在门前,段岭马上解开宗真盔甲,仔细检查他身体,他身上没有伤口,鼻孔里却流出血来,乃是被元军斩马刀震伤。头盔被砍出道印痕,想必是正面挨记刚猛之力。
段岭心中凛,顾不得再说,与武独跃下地去,前往庙里找人。
自己待过破庙已被火烧成片废墟,砖瓦下压着不少尸体,昌流君过来与他们会合,三人四处察看,段岭心事重重。
到处都是哭声,昌流君与武独合力搬开柱子,救出不少人。
“没有。”昌流君说,“天快亮,怎办?”
段岭意识到自己与武独身份是党项父子,而现在武独穿着身夜行服,旁边还多个来历不明昌流君,只怕会引起辽军注意。眼下辽元刚打完,偶有巡城士兵疾冲而过,寻找被关在城中元军,过不多久,
“宗真。”段岭低声说。
耶律宗真紧锁眉头舒展开些,段岭再见宗真,不由得心情复杂起来,既是歉疚,又觉不忍,更感谢在不久前,他曾经借给邺城粮食。
段岭在他伤口撒上药粉,血止住。
“辽兵找过来。”武独朝外窥探,说。
“走。”段岭只得不再管宗真,正要出去,武独却摆手示意此门不可走,手搂着段岭腰,两人同时跃上墙,武独再把他打横抱起来,躲到二楼阴影处。
“有针吗?”段岭问,“两枚就行。”
武独摸出两枚银针给段岭,看着宗真。
“他是辽帝。”段岭说。
武独:“……”
段岭先是施针,定住他经脉,再用枚银针从他耳下缓慢地刺入,手指捻着旋转,整个过程须得非常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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