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郎俊侠抖青锋剑,步冲上暗门,轰然巨响,顶开门板,从暗室里冲出来!
“快来人!”牧旷达喝道。
等在门外武独闻声猛然转入,韩滨回进房中,这次郎俊侠没有再蒙面,他穿着赴宴衣服,蒙面已没有意义,紧接着
“本来费宏德来,足可代替长聘,但仍不能对他放心……”
那静马上令段岭心中涌起近乎直觉性判断——
果然牧旷达还是发现,郎俊侠打开密道时,床铺被动过,以牧旷达细心不难察觉,说不定还做什记号。
【他发现。】段岭用手指在郎俊侠手心写道。
郎俊侠微微摇头,段岭又写:【相信。】
郎俊侠听到模糊对话,屏住呼吸。段岭试图搬起铜铸长匣,却太重。
“算,走。”段岭把书信塞进怀中。
“走不。”郎俊侠答道。
段岭抬头望向通道入口,声轻微门响,伴随着牧旷达吩咐。
“昌流君,你去看看磬儿与王山。”
郎俊侠走到密道前,不片刻便听见外面交谈声。
牧旷达与韩滨沿路走来,身后跟随昌流君与武独,在走廊前投下身影,走廊两侧则是片漆黑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这幕无比地似曾相识——那年赵奎如今只是换成另名武将,而背后跟随着,仍是武独与昌流君。
“该说话都说。”牧旷达道,“不该说话,也都忍不住说。”
“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该说话。”韩滨笑道,“有些事,总是得当面说开。”
他对牧旷达语气太解,几乎可以预感到,现在牧旷达与他做着同样事,正在朝韩滨暗示某些事。如果门响话……
下刻,门又响。
牧旷达房中陷入短暂安静,韩滨走出去,叫名自己带来卫士。
【他在调集人手,准备围捕咱们。】段岭又写道。
【留,不动。】郎俊侠写道。
突然下室内静。
韩滨声音在头顶问道:“怎?”
牧旷达没有说话,段岭心中暗道坏事。
“没什。”牧旷达答道。
上头阵静谧,段岭心中凛,但只是这短短瞬,牧旷达又恢复交谈。
“倒不是担心苏阀。”牧旷达说,“内阁从上到下,俱散发着股腐朽气味,内里全是蛀虫,假以时日,定将坍塌。担心,不是内阁,而是那位。他若想动,此事可大可小,又有五公主在旁,实在难办。”
韩滨答道:“姚侯所倚仗,不过也只是这点传下来家底。此间事后,看五公主之意,竟还是要留下摄政,不让他们尽快离开,事情不好办,牧相,可不想与姚复杠上。”
“正是这说。”牧旷达答道,“但事成之前,既不能放他回去,也不能对他动手,必须把他扣在江州。”
若先发丧,再让姚复离开,扳倒蔡闫时姚复定会以勤王之名,率军赶来,如此便将增添不必要对峙;若顺手除掉姚复,淮阴必反,谢宥态度仍然未知,届时将两面受敌。
牧旷达手中什都没有,只有个怀孕妹妹,与未来说不清是男是女孩子,以及盘踞江州西川士族势力,居然仅靠着这点条件,就在手握重兵姚复、谢宥与韩滨之间转圜,无异于空手套白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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