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仍然坐在那个位置上,朝群臣看,每个人眼睛都盯着他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蔡闫小声道,“没有……没有!”
“是李荣!”蔡闫勃然大怒,突然道,“韩滨!这是子虚乌有之事!你这是血口喷人!你害死爹!如今趁四叔驾崩,又要篡李家帝位!”
韩滨:“你……”
韩滨万万未料蔡闫突然串供,时竟是不知所措。
群臣互相看看,满殿肃静,却不见牧锦之前来。片刻后,蔡闫在郎俊侠陪伴下走进金銮殿,从屏风后上台阶时,个踉跄,险些站立不稳。郎俊侠及时伸出手臂,有力地扶住他。
韩滨走进殿内,接着是征北军侍卫搀扶着牧旷达,背后则是黄坚与费宏德,众人纷纷坐定。
“今日召集各位大人。”韩滨说,“乃是有事,须得昭告天下。”
殿内十分安静,韩滨扫视众臣,各人俱副然神色,仿佛已猜到韩滨想说什。
“这位太子是假。”韩滨字句说道,掷地有声,“你们都被骗。”
当——当——当三声。
“各位大人自可权衡利弊。”段岭退后半步,说,“该上朝,请吧。”
征北军进来,示意文官们该出去上朝。
段岭与武独站在最末尾,两人对视。
“……”武独欲言又止。
“就是段岭!”蔡闫道,“此事朝廷百官,早已确认过,牧相与谢将军,也已验明正身!韩滨!你究竟有何居心!拿出人证与物证来!”
韩滨冷笑道:“乌洛侯穆先刺牧相,再杀唯能证明你身份钱七,如今已死无对证。蔡闫,昨夜你已亲口承认,如今却又翻供,是不是以为奈何不得你?来人!召辽、元、西凉与吐谷浑四族使节进殿!”
那句话出,本以为朝臣将低声议论,却没有人动容,反而抬头望向帝位旁太子。蔡闫深呼吸,全身颤抖,他终于等到这天。
韩滨说:“那年窝阔台攻陷上京,先帝率军驰援,城破当夜,曾经‘段岭’与御太子座前这位失散,流落世间,此人曾是太子同窗,在乌洛侯穆安排下易容,回到西川,冒领太子之位!”
“不信?你们让他自己说!”韩滨示意御座前郎俊侠与蔡闫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郎俊侠来到此处,韩滨却早已稳操胜券。
时间殿内所有目光都驻留在蔡闫身上。
“去吧。”段岭低声说,“记得回来,不会有事。”
武独与段岭对视,许久后,他低下头,在段岭头上吻,从殿后窗门处闪身翻出去。
天边抹鱼肚白,征北军纷纷上前,押送百官步行通过殿前广场,拾级而上,进入正殿议事。
段岭跟在队伍末尾,征北军只检查众人是否携带武器,并未核查身份,毕竟朝中*员太多,西北迁来军人连谁是谁也不知道,段岭随便报个名字,便糊弄过去。
金銮殿外朝晖初起,太监敲锣,清清嗓子,大声道:“太子殿下驾临——太后到——韩将军到——牧相到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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