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笑道:“少主说,这点银两聊表心意,供先生日常花用。”
麒麟拈两个,道:“心意收到,其余你带回去,他现在正是用钱时候,别为这些虚名让看低。”
管事再三恳请,麒麟只是不收,管事只得将银两捧回孙策处,少顷又来传话:“少主请先生晚饭在处吃。”
麒麟随手将那两枚银锭赏他,跟到偏厅,孙策显是忙碌天,有点疲劳,舒口气,不提银两之事,只问道:“这几日住得如何。”
麒麟笑道:“不错,你家服务态度很好。”
说毕瞥孙权眼,道:“你到车上去,陪娘!”
孙权好容易止住悲恸,被孙策喝,差点又哭出来,下马朝车队跑去,早有家中管事揽上车。
麒麟莞尔,骑着孙策惊帆马,与他并驾齐驱,前往丹阳。
沿岸江帆色,渔歌唱晚,处处炊烟,看得人心胸开阔。
孙策护送家小,抵达丹阳,数人松口气,麒麟却不甚乐观,因为孙策难题,现在才真正开始。
…生子当如……孙仲谋,这人,会、会、很会生小……孩儿,生几个?”
麒麟大笑道: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少顷孙策出城,身后跟着孙府长长车队,数辆运载家当货车,簇拥着队中辆大车,料想是策、权之母吴氏。
吴家乃是望族,吴氏嫁予孙坚时带来不少钱财,数年打理又令族中财事井井有条。
麒麟正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拜见,孙策已催马奔来,交还金珠,道:“这次多亏你。”
见厅内又有客,料想是新来投奔孙策文士,麒麟点头见礼后便入席,也不多问。
孙策啼笑皆非,只觉麒麟说话霎是有趣,下人摆上酒菜,孙策自斟自饮,道:“吃,别客气。”
麒麟道:“这冬笋不错,多吃青菜长得快。”
孙策莞尔:“肉也得多吃,否则没力气,鹿肉是前天狩猎时打。”
麒麟端酒敬孙策,二人饮,孙策抿唇,过酒水冲劲,拈着筷子,敲敲酒杯,道:“这位是张纮先生
吴氏之兄吴景乃是丹阳太守,家人团聚,其乐融融,抵达当天便安排孙策歇下,全家留在间宽大宅院里。城西有军营,孙策亲兵则驻留兵营内。
宅中环境甚好,麒麟也不多说,既来之,则安之。
天气渐凉,吴地已至过冬之时,孙策却不打算让这客卿光吃饭不做事,数日后到丹阳,孙策在府里给麒麟安排间偏院,拨给他三名下人使唤,还未清闲几日,便有人来传令。
管事带着丫鬟,丫鬟捧个盘,上以红布覆着,麒麟揭开,见是满盘小银锭,八个行,足有十排,近八十两银子。
“这是做什。”麒麟哭笑不得:“包吃包住,又不花钱。”
“对你娘怎说?”麒麟接回金珠戴上。
孙策笑答道:“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。”
麒麟见吴氏并未下车,明白七八分:“老夫人想必刚刚与许贡争执过番,情绪还有点激动?就不打扰,先走罢,改日再拜见她。”
孙策如释重负,其母脾性刚烈,先前在太守府里与许贡争执,怒起时遭府内人耳光,此时避之不见,实乃孙策奇耻大辱。
孙策面容不见喜怒,语气却带着寒意:“此辱来日必报。大恩不言谢,今日事都记在心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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