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落寞地说:“初时,只想寻个安稳地方,让你过点喜欢日子,也就罢;没顾及你心中滋味,是错。如今也是咎由自取,怨不得人。”
“逃出去后,你再去寻个喜欢,靠得住,不抡刀动武男人嫁,守着个家,两亩薄田,过安生日子罢,给不你。”
吕布捋起貂蝉鬓发,低声道:“只怕现今天下,能安身立命地方也不多……去罢。”
貂蝉泪眼汪汪,只觉天旋地转。
“奉先——”貂蝉凄声道。
吕布温暖手掌覆在貂蝉嫩脸上,飞扬雪花飘下,落于她发梢,吕布伸指摘去,低声道:
“爱妻,嫁予这两年里,委屈你。”
貂蝉掩面大哭,吕布温和微笑道:“成亲那夜,你问,还气不气你骗那事,说不气,自是真。”
“但从那夜,你对说真心话,心里忽觉后怕,便不复往昔……往昔与你,在凤仪亭中相识时……那感觉,那情意。”
貂蝉恸哭道:“奉先……只想与你……与你厮守……”
张辽除下头盔交给吕布,吕布尚未清楚什事,张辽便匆匆解甲,吕布推开头盔,问:“们只有这点人?”
“奉先……”貂蝉迟疑片刻,上前半步。
“滚开!”张辽怒道:“若非你下毒,何以有今日!”
吕布道:“住口!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!”
吕布竭力吸气,定定神,道:“过来,听。”
曹军齐声呐喊,貂蝉骇得花容失色,险些脚软,曹军足足来八千,己方只有两百兵士。
马车内传出低沉,沙哑声音。
“外面有那多人?”
张辽猛地惊,吕布终于醒。
“主公!”
吕布吩咐道:“张辽,把剑给,你们都上马。”
张辽牵过马来,貂蝉上马,吕布漠然道:
吕布手指拈着貂蝉下巴,让她仰起头,看着她泪痕,缓缓道:“当天堂上破窗而入,是莽撞,回家细想,早已死心,本打算退婚约,随你父去。”
“而后杀董贼,亦是无奈,不得不自保。”
“再往后,娶你,也是……有打算,也罢。你,是天子女人,也是董贼女人。董贼死,朝中文臣势难让你再侍奉天子。”
“你父虽是司徒,却已失势,也保不得你。从他将你献给董贼那日,便隐约猜到,王司徒与董贼并无多大分别;若贵妃,董承要将你绞死,王允决不敢违抗。”
“除。整个汉廷,无人敢娶你,也无人护得住你。”
“待会说冲锋,文远你就率兵,朝那个口子冲杀。”吕布手指朝西北角戳:“那处人最少。”
吕布又缓缓吩咐道:“你带着貂蝉冲出去,逃得命后,便随她去,不可再难为她,貂蝉,你过来。”
王允道:“那个……郭大人……”
郭嘉胸有成竹笑道:“不妨,勿作困兽之斗。”
黎明前最黑暗时刻。
吕布掀开车帘,艰难地吁口气,战靴踏上雪地那刻,持弩曹兵竟是不约而同地退半步。
郭嘉不禁动容。
吕布茫然双眼扫过敌军,他看中何处,何处曹军便不约而同地恐惧后退。
吕布沉声道:“什时辰?怎会在此处?”
张辽低声道:“主公,此地凶险异常!留下殿后,你们护着主公杀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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