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点点头,安慰道:“你好好静养。”
郭嘉咳个不停,摆摆手,提起口气,断断续续道:“袁本初……之子,袁尚……逃向辽东……公孙渊,咳,咳……来日之事,信中可窥……二……”
曹操忙给郭嘉抚背顺气,郭嘉阵疾喘,曹操道:“以后再看,你先歇下。”
曹操让郭嘉躺平,郭嘉疲惫闭目,曹操又拉着他手,诚恳道:“奉孝呐,你病能治,治好后,来日不可再吃五石散,也须得注意调理……”
郭嘉握着曹操手紧紧,似乎还想说什,曹操俯耳到郭嘉唇边,郭嘉极缓地摇摇头。
秋色漫天,战船杳不可见,沿江水鸟啼鸣,掩去孙策呼唤。
函谷关:
“还未回来?!”曹操勃然大怒,吼道:“从这里到长安只要天夜!”
荀攸躬身道:“回禀主公,定是温侯扣下人无疑。”
曹操:“不可能!再派人去,务必与那小子说上话!”
周瑜长发披散,目中带着悲伤与隐忍,许久后开口:“主公,你太感情用事,玉玺尚是小事,来日若兵戈相见,你又该如何应对?凡事当断便断,不可妇人之仁。”
孙策沉声道:“不想再听,你去守丹阳,明天就走。”
周瑜没有再分辨,推门而出,站在院中,满庭枯叶染血似秋色,四下飞散。
孙策在厢房内猛地朝案上扫,将其踹翻,发出巨响。
周瑜沉默,转身离开。
建业:
孙权进内院,问:“哥呢?回来?”
府内下人不敢作声,大小乔对坐厅中,小乔在描副绣花图,大乔在修补孙策战袍。彼此俱是脸忧色。
“孙权。”大乔柔声道:“去把脸洗洗,晚上预备着给孙郎接风。”
孙权应声,小乔又叹口气。
曹操微笑道:“奉孝呐,十来岁时也生过场大病,那时全身高烧不退,头像针扎似痛,娘便握着手整夜,叮嘱,千万得挺住,挺住
曹操在帐内走几个来回,套上外袍,径直走向偏帐。
“奉孝。”曹操沉声道:“感觉如何?”
郭嘉躺在榻上,猛咳几声,吁口气,勉力抬手指向桌前,那处有碗水,封信。
曹操笑道:“别说话,大夫马上就来。”说毕亲自端水,扶起郭嘉,喂他喝下,抬头道:“你们去看看,大夫怎还不来啊。”
帐外亲兵抱拳道:“回禀主公,李典将军已在路上。”
翌日,周瑜带着家小渡江南下,领三千江东军回守丹阳,这去,便是四年。
战船起航那刻,周瑜蓝袍纶巾,立于船头,两岸叠山远去。
孙策坐在山上块青岩前,落寞地喝着酒,目送战船成小黑点,忽然想起孙权画,麒麟字:孤帆远影碧空尽,惟见长江天际流。
“公瑾!”孙策自言自语般唤道。
“公瑾——!”孙策起身喊道。
孙权路过东厢,停下脚步,蹙眉。
厢房内传来激烈争吵,孙策刚收兵回来,便与周瑜在吵架。
杯盘碎裂声音,周瑜大声辩解,孙策终于喝声:“滚!”
孙权吸口气,趴到窗边,朝内眺望。黯淡天光下,孙策背光,周瑜面朝窗格,裹着粉灰阳光投在二人身上。
地碎瓷,满桌流墨,孙周如同两座雕塑,都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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