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漠然道:“麒麟,死生有命,不可过悲,有信来,你看看?”
麒麟哭得满脸是泪,勉力起身。
吕布道:“何事,说”
信使未及禀报,又匹快马前来。
“报——乃江东信差!有信呈予侯爷!”
满堂灯光亮起,周瑜行至棺前,提襟跪下。
他怔怔地看许久,最后吐出口血,栽倒在地。
陇西。
秋长天阔,候鸟南飞。
“伯符——”
周瑜起身,拖着疲惫步子,行至烛架前,挽着袖,亲手取铁钎,挑起第盏灯芯,低声道:“江东风好,来年舒县春到花开,巢湖仍是般碧波万顷,蓝天无云。”
孙策道:“不走,仍与你做伴。”
周瑜低声道:“待有归时,巢湖前再杯水酒,祭你亡魂。”
孙策小声道:“公瑾,知你不怨,巢湖风光自是极好,咱们小时,不就是在湖上相识。”
周瑜依次挑明油灯,注视火苗,缓缓道:“你在天之灵,须得庇佑孙权,守护你手打下基业,待孙权能独当面之时,卸身担子,便来与你做伴。”
前孙策率军秋猎,胸口中箭,箭头竟是淬剧毒,被属下抢回来后于榻上躺夜,药石罔效,大乔马上派人前往丹阳通知周瑜,又着信使前往西凉,递予麒麟。
周瑜接到第封信时是清晨:孙郎病危,速来。
周瑜顾不得再寻人交接丹阳城内政事,匆匆上马。
行至城门处,又接到大乔第二封信:孙郎已去。
周瑜失魂落魄,站在灵堂中,大乔低声道:“孙郎……撑夜,等你前来话别,那箭毒性太烈,撑不住……天明时便去。”
麒麟认出来马周身靛蓝,腰间抹雪白,正是昔年孙策坐骑。
托庇江东,逢孙策收留,正是最落魄、最为走投无路之时。乱世中孙策毫不生疑,以上宾之礼待他,情谊几近初来乍到时吕布。直至麒麟执意归去,孙策更几番以明珠爱马相赠,如此相惜,却换得官渡别,天人永
麒麟头戴孝带,跪在城外大哭,朝着东南方叩拜。
吕布端着杯高粱酒,双眼发红,举杯横,倾于黄土。
“伯符,与你相约黄泉。”吕布缓缓道:“水酒杯,来日为兄命尽,盼有地下再会之时。”
身后数百将士站立,匹奔马于城内驰来,来者正是曹营信报。
信报翻身跪拜:“家主公着前来,有信呈予温侯!”
孙策道:“没有走,公瑾。”
周瑜脸上,满是油灯映出发亮水痕,孙策以手指沿着周瑜脸庞抹过,泪水落地,溅起声轻响。
孙策闭上双眼,手从周瑜背后环过,轻轻搂住他腰,将头伏在他肩上。
“仍在你身边,不会走。”
孙策英俊脸上,现出抹笑意,继而三魂七魄飞散,再次汇集为股白点,绕着周瑜回旋。
周瑜道:“都退下罢,有话与他说。”
大乔点点头,打发灵堂中人。
秋风穿堂,灵堂空寂,挽联飘扬,数星白点回归建业,在周瑜身边聚为股,四处回旋,阵风吹得灵堂两侧油灯火苗飘忽不定。
“公瑾。”灵魂光点聚为孙策之型,立于周瑜面前,微微笑道:“也有话与你说。”
周瑜目光穿透孙策身体,没有焦点,茫然地看着挽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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