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铺包厢门哗啦
下拉开，迟小多看到张青黑色
脸，哇声鬼叫起来，把里外人都吓得够呛。项诚马上扔
烟头冲进来，看看迟小多，又看外面男女，俩情侣。
“没事吧？”项诚说。
“没有。”迟小多心有余悸，说，“
自己吓自己。”
“没事吧？”那男生伸手过来，摸摸迟小多额头，迟小多抱着枕头，倒在铺位上喘气，女孩子笑着进来，说：“不舒服？”
迟小多刚才看到张死人脸，不过肯定是想太多被吓。项诚回来以后，把水果拿出来，分给两人吃，男生点头道谢谢。迟小多抱着被子，朝项诚那边蹭蹭，说：“你在湘西看到什
？”
项诚望向窗外，悠然道：“乡下有乡下好，大山、大江、山精野怪、动物、自然，这些都是人朋友。”
“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吗？”迟小多话头转，忽然问，“外婆说，世界上有很多妖精，他们是原本就活在大地上生灵，在很多角落里，悄悄看着咱们。”
“相信。”项诚想想，说，“没文化，不知道鬼魂神怪科学原理，不过相信有。”
“嗯。”迟小多笑着说，“你把们读书时间拿来走路，去过很多地方，定听说过很多传说。”
项诚收起饭盒，朝迟小多说：“有次在湘西……”
容易把他拉扯大，最后被他气死，就和外婆过。”
“奶奶还在？”项诚问，“老人家不容易，可能就指望你。”
“气死。”迟小多说，“字面上意思，活活气死。”
项诚：“……”
“她听到爸把钱挥霍光，债主来收房子，还倒欠几十万，就上吊。”迟小多说，“就挂在电风扇上，那天什都不知道，听见妈和债主吵架，妈直接走，还在房间里玩，出来闻到好臭，奶奶舌头都伸出来，做好几个月噩梦。”
项诚：“……”
迟小多说：“你说下去吧，不然会更害怕。”
“去湘西。”项诚说，“听说有人在山里看到个山怪，很快就跑，像神农架野人。”
“肯定不是！
迟小多：“……”
迟小多脸色瞬变，头皮下就麻，心想错，不该提到什鬼魂精怪上，然而恐惧心理却完全压制不住好奇心，又有点期待项诚把话说完。
项诚意识到，忙道：“对不起，开玩笑，忘你怕这个。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迟小多嘴角抽搐，说，“其实不怕，真。“
项诚去扔饭盒。迟小多坐在铺位上，想起那个盛传全中国“湘西赶尸”，背后登时起层鸡皮疙瘩，从赶尸联想到粤语长片里僵尸，又联想到阴魂，越来越坐不住，心想项诚怎还不回来！
项诚拧开水，倒点给迟小多喝。
“有钱没寄托。”项诚说，“爸就常说，钱财都是身外物，要看你想做什，没理想生活，就像行尸走肉样。”
迟小多说：“是这说，可是现实难把握，大家都逃不出这个圈。在乡下住，青山绿水，没什烦恼，生活也没有大城市方便。”
“如果让你去农村生活，你去吗？”项诚问。
“看和谁。”迟小多想想，说，“看能找到什事情做，还没想好，接下来要做什呢，没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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