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诚抬起头,任由热水浇在他鼻梁上,闭着眼睛,思绪回到数月前那幕。
在个春夏交接夜里。
“答应件事。”迟小多躺在床上,侧过头。
项诚
山峦之中,明亮光点蜿蜒而来,整个山头全是人,包围圈朝着江边再收缩。
“逃。”
“报仇……”
“上来!项诚!”迟小多提着灯,朝项诚喊道。
项诚猛然抬头,看见竹排上迟小多。
“啊——”项诚歇斯底里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。
“项诚!”迟小多惊惧地喊道。
他发现自己站在排竹筏上,手里提着盏发出绿色明亮光芒灯。
“项诚!”迟小多喊道,“你在哪里!”
“报仇……”
项诚进来,把风扇关小点,挠挠背,躺下睡。
迟小多心想他居然什都没有说……这是默认俩关系吗?待会半夜会说点什吗?会发表点心得或者感慨吗?他完全不敢动,这个时候只有假装睡着能缓解下尴尬。
然而,迟小多假装得太认真,还没等到项诚发表心得感慨,就已经睡着。
梦境里是黑暗,绵延山峦。
“爸爸——”
命。
迟小多下定决心,抱住他。
项诚:“……”
两人肌肤碰触时,迟小多瞬间有种荡漾感觉,他感觉得到项诚整个人都僵。
“等等。”迟小多喘息着说,让他再次躺下,打开台灯,翻半天,从包里找出项诚带过来按摩用精油。
浴室里,水声哗啦啦地响着,从项诚头顶淋下来,流淌在他健壮躯体上,沿着他瘦削肌肉线条淌下,在小腿上汇聚,淌过他赤着脚踝,他脖颈上、背脊上水珠折射着明亮黄光。
架子上放着迟小多手机,放着歌。
“Ishotforthesky,I'mstuckontheground。”
“SowhydoItry——”
“IknowI'mgonnafalldown——”
女人低沉声音断断续续。
“忍辱负重,给爸爸,妈妈……报仇……”
江岸上,传来项诚呜咽,犹如只幼年困兽,发出仇恨与不甘咆哮。
茫茫黑暗之中,迟小多提着那盏灯,顺流而下,怔怔看着岸边项诚,绿光照向江岸,项诚既黑又瘦,抱着母亲尸体,跪在江岸上,把脸埋在她肩前。,bao雨惊天动地,朝着昏暗山林之中无情地倾泻。
“项诚!”迟小多喊道。
“妈妈——”
少年嘶哑声音摧心断肠,令迟小多心里不禁抽。
“不要死啊——”
那是项诚声音。
少年带着变声期公鸭嗓,声声俱是破音,声嘶力竭,带着绝望与暗哑愤怒。
迟小多关灯,满室黑暗,项诚没有回答,只任凭迟小多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似乎意识已经彻底混乱。
夜后——
迟小多侧躺着,脸上发热,觉得好累,但是好舒服……
项诚句话不吭,开门出去洗澡,迟小多登时阵五雷轰顶,天啊——都做什?迟小多坐起来,手忙脚乱地抽纸巾,擦掉床上自己刚射出来痕迹。
这次项诚洗得很快,似乎只是用水冲冲,迟小多擦到半,听见外面浴室水声停,迅速地把纸巾扔,躺倒,假装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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