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毅
声音停，从巨大玻璃落地墙倒映中，看到
背后卢舟。
思绪世界里，钢琴琴键仿佛在那
刻发出颤音，即使歌词没有继续，夜曲依旧被行云流水地继续弹奏下去。
整个世界刷然被拉得无限开阔。
顶天立地雨夜，巨幕，玻璃墙中。
晦暗灯光脚下，只有渺小萧毅，与座位后站着卢舟。
大姐举起手机，笑笑，萧毅脸僵硬，和她合照，心想这都是要干嘛啊啊啊啊！
所有人登机，下全走，剩下萧毅自己坐着，半晌莫名其妙，还没反应过来。
登机口附近没人，服务员也走，外面下起倾盆大雨，萧毅安静地坐在雨夜里，等候十点半飞机，苍白灯光在雨夜里闪闪，穿透长夜并折射过铺天盖地雨线，犹如场即将落幕电影。
观众只有萧毅自己，他坐在第排，抬头看着犹如大屏幕般玻璃墙，唯镜头，只有那无止无境雨夜。
“想问天，你在哪里……”萧毅怔怔地看着雨夜。
大姐笑道：“只要坚持梦想，定能成功！”
萧毅心想好吧，虽然这话听起来感觉不太符合屌丝们最爱正能量内容，不过好像也有那
点道理。
广播让人登机于是所有人起身，周围人全部拿着手机，从各个角度朝萧毅拍照。
有假装自拍撩头发，有则脸间谍状，将手机放在腰边偷拍，还有对两口子去三亚旅游，男朝着媳妇说：“你来看看这个键怎按不下去。”
“怎按不下去？”那男媳妇嘀咕道，“你把镜头抬起来试试？”
衣服，萧毅点点头，说：“小孩在三亚读书吗？”
大姐嗯声，说：“过几年打算带回北京上学，高考再回三亚考，你湖北人吗？你们黄冈练习册不错。”
萧毅笑着和她聊会，大姐又问：“你是做什？”
萧毅不敢说自己在给卢舟当助理，便答道：“原创音乐，写写歌。”
“呀。”大姐笑着说，“自己唱歌吗？定是个大明星。”
萧毅马上起身，怔怔看着卢舟，卢舟眼里带着责备、生气，最后渐渐缓和下来。
“怎不开机？”卢舟说。
“
想问问，自己——”
“开始聪明，结束聪明，聪明几乎都毁掉，自己——”
“想问天，问大地——”萧毅眉毛微抬，笑着唱道，“就是迷信，问问宿命，放弃所有，抛下所有，让漂流在安静夜夜，空里——”
卢舟身湿透，沿着通道走来，站在萧毅背后。
“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，反正灵魂已偏偏掉落，慢慢拼凑，慢慢拼凑，拼凑成个完全不属于真正——喔呵——”
“咔擦”声，闪光灯亮，朝着萧毅拍张照，那媳妇说：“这不是好吗？”
“好好，走吧。”小两口起来排队。
萧毅：“…………”
大姐说：“咱们有缘，来，合照张吧。”
萧毅：“……”
“没有机会。”萧毅笑着说，“唱片业不景气，不然也不会回老家。”
“不错。”大姐说，“不要放弃梦想。”
萧毅心里又叹口气，说：“你梦想是服装吗？”
“梦想就是赚钱。”大姐说，“赚很多很多钱！”
萧毅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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