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景沉默
会儿，从书里抬起头，看
眼周洛阳，仿佛在考虑
但周洛阳又怕杜景不想分享太多，怕说错话。
“
可以开灯吗？”周洛阳说。
杜景打开床头灯，周洛阳也开灯，寝室里恢复光亮，深夜两盏灯下，温馨感像张温柔
毯子，覆在他们身上。
周洛阳改变主意，说：“想看会儿书，如果打扰到你……”
“不会，”杜景轻松地说，“也想看书。”
杜景答道：“还没有，你怎
没睡？”
周洛阳听得出杜景声音，确实还醒着。
他也曾失眠过，那感觉相当痛苦，既疲惫又睡不着。
“下午喝两杯咖啡，”周洛阳说，“这下完。”
“什时候喝？”
周洛阳平时很少会特地去观察杜景，晚饭后他们总是按部就班，各自戴上耳机做作业，做完便看书、看电影或上网。周洛阳极少会去注意杜景在做什。听瀑楼寝室是标准两人间，不像四人房上床下桌，书桌与床是分开。
床抵在窗前，旁是独立衣柜与储物柜、书架。书桌背对背，他们大多数时候都看不见对方，也不会刻意去看。
是夜切正常，十点时，周洛阳从穿衣镜里看眼杜景，发现杜景安静坐着，正看着个易拉罐发呆，那景象令周洛阳有点担心。
“睡觉吧？”周洛阳起身去洗漱，杜景于是关大灯，只留个台灯。
十点二十，周洛阳躺在床上，转两次身，对床非常安静。周洛阳查下手机，认为杜景大概率有抑郁症。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抑郁症病人，时不知道要如何相处。
周洛阳拿本未读完小说，抽出书签，瞥杜景，杜景则拿专业书躺在床上看。灯开，就像把他从黑暗囚牢里解放出来，杜景表情仿佛有明显变化，轻松不少。
“你在自学吗？”周洛阳心思却不在书上，问道。
杜景嗯声，周洛阳伸长脖子看眼，说：“你快把预备内容学完。”
杜景答道：“没有事情做，早点学完就自由。”
周洛阳心里盘桓着两句话，本想说“自由要做什呢？”然而想到杜景微博，权衡半晌后，打趣道：“你要是提前毕业，不就走？”
“你去上课那会儿，给你也买杯，忘你有连堂，就都自己喝。”
“那现在怎办？”杜景问。
“你说呢？”周洛阳其实没有喝咖啡，但他决定陪杜景会儿，否则杜景要躺到天亮实在太难受。
杜景回答如既往：“不知道，你想做什？”
杜景翻个身，月光照耀下，周洛阳看见杜景双眼很明亮，他本想说“们来聊天吧？”毕竟这个寝室实在太另类，别男生寝室总会在熄灯后聊个十来二十分钟，而他们从未有过入睡前闲聊时间。
他在持续吃药，每天都按时吃着，应该不会出事吧？
十二点，周洛阳轻轻吁气，怀疑杜景也许又没睡着。毕竟在他微博小号上，提到失眠。也即是说，之前他以为杜景入睡晚上，实则不然，只有他周洛阳睡得很好，杜景只是彻夜睁眼到天亮，还要小心不发出声音，生怕吵醒他。
“杜景？”周洛阳低声说。
杜景过好几秒才答道：“嗯。”
周洛阳问：“你睡着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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