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洛阳只好安慰道:“你休息会儿,没事。”
“洛阳,出来。”杜景在外说道。
周洛阳出去时,陆仲宇正在用他瑞士军刀分面包,说:“每人份,饿时候吃。”
大家各自得到块,阮松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包。陆仲宇把德安那份给周洛阳,说:“考古家,你们替他收着。”
周洛阳疲惫地出口气,趴在桌上,杜景看眼表,时间已过去个小时。他们既渴又疲劳,关键还没有水,大家只好少说话,以保持体力。
“这里是柬埔寨。”周洛阳提醒道。
“柬埔寨吗?”德安苦笑,说道,“哦,是柬埔寨……不知道。”
德安显然也是被抓过来,又说:“真名,叫蒋玉鹏。”
他断断续续地说:“想……赢点钱,赢两百多万,结果,最后趟想洗手时,被赌场抓。告诉姐,……对不起她,有笔吗?有……给你个电话号码,你能记住吗?”
“杜景!”周洛阳终于道。
周洛阳感觉到德安确实中毒,而且相当严重。
“别说话,”周洛阳答道,“你会好起来。”
周洛阳试下他额头,说道:“格鲁特!”
“嗯。”杜景在浴室外答道。
“他在发烧,”周洛阳说道,“德安在发烧。”
能找到水。”
“要先走?”杜景朝众人问。
“休息会儿,”小伍疲惫道,“体力跟不上。”
下午四点半,他们已经连续行动六个小时,而看这情况,后面环节似乎还很长。
“你要上洗手间吗?”周洛阳忽然想起来,说,“马桶里说不定有水,去看看。”
“他在骗你们。”阮松忽然说。
“谁?”小伍警惕道。
“杜景。”阮松终于说出杜景真名,又朝杜景说:“你叫杜景,是不是?”
杜景
杜景拉开浴帘,看眼,见德安脸色苍白,不住喘气,单膝跪地以手指撑大德安眼睑,看眼瞳孔。
德安蓦然抓住周洛阳手腕,说:“很好记、好记,千万别忘……”
他被蛇咬过手背已肿得紫黑,报出串电话号码。
“记住。”杜景平静地说,继而转身出去。
德安疲惫点头,笑笑。
“这个……给你。”德安说,“待会儿,别管。”
德安摸出个黑皮本子,周洛阳翻下,看见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白,前十页上,画五线谱,并有不少音符。
“如果你活着出去……”德安低声说,“给姐姐说声,她……”
“你多大?”周洛阳问。
“二十二。”德安小声说,“刚辞职没多久,几乎不和家里联系……学计算机,……之前喜欢赌,不是好习惯,花掉家里不少钱,后来,来缅甸……”
周洛阳检查马桶,却发现那是个真空式,这也就意味着地底没有排污管道,只得放弃。
出来时,杜景踩在长桌上,抬头看天花板上灯。
浴帘后,德安也不管地方,直接在马桶侧半躺下来,两脚垂在地面,朝周洛阳低声说:“你……你叫什名字?你是……中国人吗?”
“是,”周洛阳跪在他身边,把耳朵凑近,答道,“是。”
“你是哪里人?”德安声音十分虚弱,说道,“拜托你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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