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很小、爱心形状钥匙扣,钥匙扣里有液体与闪闪发光纸碎,还有个小雪人,站在雪地上摇来摇去。
“在心斋桥给你买这个。”周洛阳拿出古玉,递给杜景。
杜景接过来,周洛阳说:“讲价讲得忘时间,对不起。”
杜景没有说话,握着那枚古玉,欲言又止。
“没有,”杜景忽然有点拘束起来,说,“是太着急。”
“点也不。”乐遥说。
今天还算暖和,场雪迟迟未下。
乐遥低头,在手机上打开今夜红白演唱会直播,戴上耳机。
周洛阳与杜景各自倾个很小角度。
“杜景,”周洛阳忽然道,“你在想什?”
“吃,”杜景朝乐遥说,“出门时候吃。”
“晚上可能会下雪,”周洛阳说,“记得你冬天几乎不怎发作。”
杜景说:“喜欢冬天,但害怕春天,春天来,就会变得不正常,像个疯子。想做什你们就随意,当不存在就好。”
他们进环球影城,杜景说:“不玩,去占倒数位置,你陪乐遥玩,待会儿过来,注意手机。”
周洛阳也没有勉强杜景,推着乐遥去排项目队。今天在外逛整天,乐遥也累,说:“觉得咱们不该扔下他。”
”
“没什。”杜景不自然地随口道。
他们在傍晚第二次进环球影城,参加这夜通宵跨年活动。
“喂,”周洛阳说,“你还在生气吗?只是走丢小会儿。”
“没有。”杜景神色有点异常,说,“不想说话。”
“杜景。”周洛阳心脏在这个时候狂跳起来。
乐遥从手机前抬头,看两人眼,在那静谧之中,复又低下头去。
杜景:“什?”
周洛阳艰难地寻找着措辞,这次出门前,他想很多很多,关于他们关系,关于他们未来,他想找个合适时候,与杜景聊聊,但每次话到嘴边,却总是
杜景说:“想以前事。”
天已完全黑下来,杜景手里拿着不知什东西,翻来覆去地玩。
周洛阳问:“你拿着什?”
“给你,”杜景说,“买奶茶时,加钱买。”
杜景递给周洛阳,说:“新年礼物。”
“也觉得。”周洛阳提议道,“咱们去找他吧。”
天色渐黑,环球影城里,璀璨灯火亮起来。杜景在跨年活动位置上坐定,穿着身黑风衣,沉默地发着呆,望向远方。两兄弟回来时,杜景看眼,没有说话。
天越来越黑,三人起看着灯光秀舞台,游客陆陆续续进来。
“冷吗?”杜景忽然道,“怀炉呢?”
“给乐遥。”周洛阳朝乐遥问,“你冷吗?”
周洛阳问:“要转阶段吗?”
几乎整个十二月,杜景都没有犯病,但根据周洛阳对他理解,杜景抑郁结束以后,会长时间处于个正常状态,直到段时间后躁狂突然发作,接着很快转为抑郁,再躁狂,再抑郁,两轮过去,再进入平稳期。
“不知道,”杜景说,“也许。待会儿要是表现不正常,你们别理,别让毁你们新年。”
周洛阳欲言又止,队伍很长排得也很累,看来出门跨年不是个好主意。
乐遥看眼杜景,说:“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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