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乐遥说过,在他六岁时,祖父去日本探望他,还戴过这块表,但那已经是许多年前事。
他拉开书柜门翻看,再看抽屉,转头望向保险柜。
不,不在那里。周洛阳清楚地记得,保险柜里都是票据、房产证以及些古董鉴定证书。家里只有他和爷爷知道密码。
“你在找什?”保姆说。
“没什,”周洛阳答道,“你忙吧。”
“刚办完毕业手续。”周洛阳说,“爷爷还好吗?”
“刚睡下。”保姆说,“去看看……”
“别叫他。”周洛阳阵风般进去,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,见祖父正在床上睡着。
他面容是如此熟悉,如周洛阳与他互相陪伴无数个日日夜夜。
他来到床前,跪下来,握着爷爷手,安静地待很久,低声道:“爷爷,还有很重要很重要事情要办,也希望……能和你待在起。”
“言为定。”周洛阳挂电话。
他拿着手机,面朝长长出租车流,光影晃动,犹如大千世界里梦幻闪光。
他看见三个未接电话,试着回拨,却是空号。
是杜景吗?周洛阳心想,叫出租车,直奔爷爷家。
那栋单元楼如既往,六楼,周洛阳按下门铃前,忽然就有种不真实感——这切是真吗?
仿佛奇异地浮现出在吴哥窟里,梵天威严而庄重面容。
“……无所谓生,也无所谓灭。”周嵩说,“如果命运真如此,那接受命运安排,是最好选择,对不对?”
周洛阳嗯声,父亲向对许多事看得很开,哪怕感情、家庭,对他来说,也常用缘分二字解释。
“没什。”周洛阳沉吟片刻,又说,“因为这个梦,所以决定给你打电话。”
“苟咩纳塞,”周嵩忽然说句日语,“没有去参加你毕业典礼。”
他跪在保险柜前,按几下密码,柜门弹开,伸手进去摸圈,没有。但里头有曾祖父那本黑皮笔记本。
他翻几页,忽然发现某个本该残缺地方,赫然出现不该出现东西。
原本在
可人总会离开,大千世界,来来去去,万物川流不息,人生亦不过如是。
“来找点东西。”周洛阳到得厅内,朝保姆说。
保姆点点头,坐到沙发上织毛衣,看电视。
周洛阳进书房,内里有祖父大半藏品,还有部分在仓库里。
“在哪里呢?”周洛阳自言自语道。
他半晌不敢按下门铃,无数个念头逐生出,又无声无息地湮灭。回到这天后,是不是切都变得不样?
斯瓦坦洛夫斯基回溯,正相当于无偿赠与他们又次,已被演绎人生?
他沉吟片刻,最终按下门铃。
“来!”保姆过来开门,隔着防盗门看见周洛阳时,相当意外。
“是洛阳?”保姆说,“你怎也回来?”
“不、不,”周洛阳答道,“没有关系,是真没有关系。很高兴你们能把带到这个世界上来,爱你,爸爸。”
周嵩那边安静,周洛阳想想,又说:“杜景也许明天会回来。”
周嵩答道:“那你总得安排他,过来大家见见面,喝杯酒。”
“好,”周洛阳答道,“只要有机会。”
“言为定。”周嵩那边带着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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