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折磨,随着关越入职日子临近,也越来越频繁。天和甚至无法想象,那张床剩下自己个睡在上面,晚上能不能睡着。
这些年里,关越从来没在外头过过夜。
当然,这些年里,关越决定,也从来没有次为他而改变过,从来没有。
这点令天和相当恼火。他们每逢意见不合,就像两支有默契军队,轮狂轰滥炸后,双方打完弹药,再沉寂下去,等待对方认输。有时候,他甚至不知道,自己如果闹分手,关越会不会让步。
从前哪怕吵得再厉害,双方都从来没有提过分手两个字。现在那个危险念头在天和心里毫无征兆地孕生出来,既然去华尔街是为,而你如果失去,是不是你这些拼搏目标,就再无意义?你就屈服?
键盘,知道关越相当在乎,而天岳伤他自尊。在二哥眼里,关越家族企业拒绝拥抱信息金融时代,未来不容乐观,自己扬言要与家里断绝关系弟弟,最后下场则是轻则陪着吃糠咽菜,重则沿街讨饭——这是个大概率事件。
关越父亲关正瀚也毫不留情地向他指出“富不过三代”这个规律,虽然本意只是恼怒于关越不识体统,找个男结婚,搅黄他政商联姻大计。关越却比谁都明白,花钱没关系,只要他高兴,他从来就没少花家里钱,只要天和高兴,花再多钱他也乐意。
但会花钱人,定要有会赚钱能力,否则就会被父母说中,被闻家那小子”害得”胸无大志,最后举家迎来阶层跌落那天。
关越也知道再吵下去势必没完没,起身离开客厅。
“只要是你决定事,谁也改变不,哪怕是。”天和定要说这最后句话。
幸而这个念头在天和内心只持续半秒,就被理智掩埋,因为他害怕万连分手也无法阻止他,接下来又要如何收场?
他相信关越迫切地想在家族、在世人、在他二哥面前证明自己,证明他不只是个会掷千金富二代。为他闻天和,也许是众多原因其中个,却不会是全部。上帝保佑世人免遭试探,所以天和也不该试探。
天和时难过关越并不会为他而放弃事业,时又恐惧关越离去,毕竟这些年里,他们从未分开过。
时他更愤怒于关越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说过句“爱你”。哪怕表白时,也只是引用半句聂鲁达诗。
关越:“对。”
这次换关越抢到最后句,如愿以偿地让天和气炸。
接着,他们冷战整天,吃午饭时,关越问句“写多少?”并在表情上努力地摇下小白旗,天和没理他,吃完饭抱着电脑,到花园里继续工作。关越则有点坐立不安,时而看书,时而起身,隔着落地窗看花园里天和。
天和从屏幕反光里看见关越站在客厅里身影,久久地站着,动不动,他知道关越又在纠结,活该他纠结。
关越眼神再没有任何人比天和更能解读。吵架以后,他会很矛盾、很痛苦、很愧疚,愧疚起来整天地不说话,想方设法地,用他笨拙伎俩来哄他,过后则切照旧。于是天和总是而再、再而三地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,这样他就能清楚地感觉到,关越也舍不得离开他,知道关越还是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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