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水平位置不高,录下来,只有关越表情与眼神,以及背后机场安检通道。
这个画面很令人费解,但如果天和醒着,就会想起多年前那天——那是分别时,关越抬起手,在给小天和擦眼泪。
投影忽然关,大门外,方姨声音传来:“今天来得这早?”
关越走进客厅,天和身睡衣,正在客厅睡熟着,两腿在沙发上,上半身倒摊在沙发下地毯上,脑袋歪着。
“小天?”方姨过去轻轻地叫天和,“起床,小关来找你。”
普罗:“大部分动物幼崽都是这样。”
画面又变,上面依旧是天和在组装他发报机,足足个月时间,他们每天都在重复着样事,天和看着看着,斜靠在沙发上睡着。
回忆还在播放着。
画面上,小天和成功地做出两个摩斯密码掌机,自己拿着个,关越拿着另个。天和站在三楼,关越站在花园里,天地间下着雪,关越眉毛、头发上全是雪,在寒风里敲发报机。
“嘟嘟嘟——”
怕鲁班云梯,也比不上……”
天和怔怔地看着小时候自己与关越,那年他们居然这小、这陌生,自己小小后脑勺朝着摄像头,关越眉眼间已依稀有长大后英俊轮廓,他边讲故事,边轻轻地摸天和头,小天和闭上双眼,睡着,关越便低头,在他额头上亲下,抬手关灯,盖好被子,抱着小天和睡。
画面缓慢变化,几秒后切到另段视频上,视角在关越右手手腕上,关越从小就是个左撇子,习惯将表戴在右手,摄像头拍不到他,只拍到新家餐桌对面,埋头认真组装发报机天和。
那个时候,关越应该正在写习题,右手搁在桌上,拍下天和做手工全过程。
“为什会和那个发报机过不去?”天和想起小时候自己,也相当不能理解。
天和蓦然惊醒,迷迷糊糊瞥关越,马上满脸通红地起身,收起投影,抱起
“成功!”天和在三楼高兴地喊。
关越笑起来,天和又在三楼直按,关越手上发报机声音,长长短短地响个不停。
天已大亮,门铃响。
投影中时间到个月后,关越回太原,与天和分开那天。
摄像机视角始终被固定在关越手腕上,这个时候,它朝向眼睛发红关越。关越单膝跪地,挎着个小包,把其中个发报机收进包里,再伸出手去,翻过手腕,摄像头朝着自己,稍稍摇晃。
连着个月里,每天,天和都在摆弄他发报机,关越便随时看着天和,中午有时还顺便喂他吃吃饭,晚上起睡觉。有次天岳晚上约会去,天衡没回家,方姨出去接个电话,让天和先自己洗,天和光溜溜坐在浴盆里,水已经冷,便大声地喊几下。
关越听到声音,进来,摘下他银色电子表,搁在旁架子上,四岁天和似乎有点难为情,关越便在小凳子上坐下,给坐在浴盆里天和洗头。
八岁关越坐在浴室里,给四岁天和洗头,天和看到这段顿时满脸通红,说:“真是太尴尬。”
普罗:“想关越觉得这很美好。”
关越嘴角微微翘起来,天和郁闷地说:“他只是在嘲笑,头发贴在脑袋上显得太滑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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