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焰火升起,照亮长夜,他在人潮中焦急地寻找天和身影,他是他唯、他整个世界。
钢琴曲响起,直到某朵焰火绽放,关越终于看见他身影,霎时间焰火化作细雪纷纷扬扬飘落,天和终于朝他走来,牵起他手,在急促琴键声里,带着他开始奔跑。
关越加快脚步,在铺满白雪路上,与他同狂奔,到得那个熟悉宅邸里,天和转身,抱住关越,让他埋头在自己肩上。关越悲从中来,放声大哭,天和抬头,个响指,顿时春暖花开,晦暗天空下鹅毛大雪尽数化作温柔花瓣,刹那四下飞扬。
天和拉着关越手,与他起躺上床去,那张古老红木大床,于是化作艘船,在生与死河流上路慢慢地漂着。
小船从浪里到浪峰,再在排山倒海水流中坠下,关越便张开手臂,让天和滑到自己怀里。直到风平浪静时,小船终于慢慢靠岸,关越快步先下船,单膝跪地,站在岸边,抬起手,十分紧张,甚至不敢看船上那人。
细想整个经过,仿佛总在催眠着自己——这切从未发生。在某个地方,那个人始终等待着他,所谓“分手”不过是场时间更长更久远异地。
久远得就在他甚至以为自己已完全忘自己是谁时,就在当下,所有情绪,就这天崩地裂地涌出来。
,bao雨倾盆,哗啦啦地打在这座纸醉金迷城市玻璃房顶上,犹如齐天奏响《费加罗婚礼》乐曲,所有喧嚣逐渐远离。
关越撑起把黑色雨伞,仿佛步便离开曼哈顿,回到伦敦街头,四周五颜六色霓虹,在这世界乐曲里闪烁。车灯旋转,温柔聚合,再分开,他在廊前抬头看雨,终于等到天和从,bao雨中走出来,走过长街。
关越低头看表,匆匆追上去。
终于,天和走下来,将手放在关越掌心。
关越马上起身,跳起探戈舞步,手搂住天和腰,转身,快步走进花园里。
天和与关越错身而过,关越亦步亦趋,跟在他身后,天和拿起铅笔,在关越手背上轻轻敲。他们彼此转过身,天和后颈上,却多把利刃——握在Andy手中,正要刺出利刃。
关越顿时将天和拉到怀里,右手抱着他,左手持剑,与Andy开始以花剑格斗,逼退Andy,将他逼到花园外去。天和环顾四周,四面八方墙壁升起,现出巨大玻璃花房。
夜幕降临,满地闪闪发光金币,天际现出轮满月,照耀着人间,
雨水又如幕布般神奇地被拉开,于乐声里,唰地扯向天际,现出灿烂银河,他们倚在楼顶露台前,手持葡萄酒,望向这华灯初上夜景。
“家里要求,在明年春天前结婚。”关越沉声说。
天和:“哦?有什能帮你?”
“这是唯请求。”关越从兜里取出戒指,手指拈着,呈到天和面前。
露台大门洞开,形形色色,男男女女涌出来,关越还未来得及将戒指戴在天和手上,他们便被这喧哗人群所冲散——曼哈顿、伦敦、上海、香港,修身贴服西服革履,闪闪发光钻表,叩地有声高跟鞋与暗色调唇红,千篇律面孔,千篇律表情,来来去去,让他们尚未牵在起手随之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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