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再想雷蒙,欧泊想到雷蒙便又开始意识混乱,先前那感觉又来。
他醒悟到件事:潜意识里雷蒙形象正在与科洛林重叠,却无法突破莱杰森设下屏障。他不能再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,必须把科洛林当成科洛林,并不再去回忆雷蒙,把他暂时放着。
他不去想雷蒙,于是逐渐平静下来,脑海中都是科洛林形象。
渐渐,他睡着。
梦境里是无边无际火焰之海,欧泊浑身赤/裸,站在滚烫岩石上,熔岩涌来,灼烧着他赤条条身躯。
他眼里噙着泪水,嘴角带着微笑甜蜜而忧伤。
这切全是莱杰森布下完美计划,当他看到雷蒙第眼时就知道他是科洛林复制人——欧泊几乎全明白。
他甚至瞒过雷克特,瞒过所有人。
或许在雷蒙死后莱杰森就萌生让他来当卧底念头,利用第次见面时自己那无法遏止情感冲击来吸引科洛林注意力。
科洛林不是他。
听到个谎话,你可能找不出它漏洞来,但会觉得它就是谎话……或者说……嗯,是直觉,直觉。”
科洛林说:“没有骗你,相信以宇宙规律,不可能让个生命体无止境地活下去,总会有东西替代自然规律前来取走你生命,区别只在于是万年后,还是在下秒钟。”
欧泊道:“那相信起码不会在最近。”
他心里松口气,科洛林说:“希望不会在最近,还想在不久未来找个配偶与共度生。你觉得会有人看上这种老男人?”
欧泊笑笑,说:“或许有点难,如果你想找条件相当配偶话……建议你先去做个基因手术,变年轻点。”
股火海从地平线上掀起千军万马般熔岩,朝他疯狂涌来。
“啊——”
欧泊愤然大吼,双手朝身前推,大地
欧泊反复地告诉自己,科洛林不是他,然而科洛林容貌不停地出现在他脑海中,欧泊快疯。
欧泊想杀自己,他疲惫地躺在床上,过往属于自己记忆就像被扯碎般难受,他内外两重精神世界在剧烈地冲突,有什正要突破莱杰森设下屏障冲出来,彼此融合。
他怀疑自己会疯掉,思维片混乱,斯芬克斯记忆变得片模糊,旋光之握绚烂色彩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,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谁,在什地方。
欧泊深吸口气,竭力把所有念头强行驱逐出去,躺着不住喘息,他意识到突如其来危险,他意识失控。
他开始沿着现在时间与场景回退,躁动不安精神世界逐渐平息下来,逐步朝前推,从新菲尼克斯到飞船里,再到幻星人,到星系外围……最后到斯芬克斯星……回忆顺利接上。
科洛林说:“这是个不错建议,回去休息吧,想你不介意在新菲尼克斯里呆几天。”
欧泊说:“那……晚安。”
科洛林略点头,说:“祝你长命百岁。”
欧泊说:“也……祝你长命百岁。”
他躬身告退,原路出来,回到自己卧室里,仰头注视着玻璃落地窗外浩瀚星空,从旋光之握遥望九百万光年外银河系,它就像天顶个巨大涡旋,从极南之处延展出带着绚烂星光旋臂,与粉红色狮子星系彼此交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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