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人过来朝项述问好,项述说句铁勒语,人便散,陈星充满好奇地到处看,说:“这就是你家吗?”
项述说:“先召集长老开会,你自己随意罢。”
说着,项述朝众人交代几句,料想是安置陈星。
是时又有人牵过马来,项述便翻身上马,“驾”声驰出谷地。
陈星:“哎等等!听不懂你们话啊!”
名年轻人说着匈奴语,伸出木棍,进车斗中想敲陈星,陈星赶紧避让,眉眼间带着怒火。想必说是“怎还抢个汉人回来”。
“滚!”项述终于用铁勒语说。
那年轻人哈哈大笑,纵马驰走。
不断有人靠近,仿佛在朝项述请示,项述或不答,或懒懒地“嗯”声,来人便将车队中关内胡民带去安置,跟随项述北迁百姓与胡人仿佛都十分兴奋,就像在此处找到阔别已久亲人。
陈星说:“看来他们入关以后,过得也不怎舒服。”
“怎?”项述冷冷道,“只有你们汉人才配读书写字?”
陈星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想看看,敕勒盟中古籍存放之地,说不定能找到什线索。
马车在草原上前进,远方云雾笼罩山峦依稀可辨,那刻,队伍中所有人都欢呼起来,陈星蓦然抬头,转过山坡,只见广袤大地上,帐篷林立,背山靠河,夏末风起,幅瑰丽画卷仿佛徐徐拉开,呈于眼前。
敕勒川到。
陈星被眼前幕震惊,阴山之下,昆都伦河与大黑河温柔环抱之中,万里草原如同张毯子,承托将近二十万牧民,帐篷从山坡到山脚,极目所望,无边无际!
项述走,
那是归乡惬意与自在感,相较于在长安城内,守着苻坚立下各种规矩,读书做官考功名,这群蛮子明显更喜欢回到草原上自由自在地过日子,当真是天性使然。
项述没有回答,眼看车队人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他们俩,两辆马车拉进古盟东面山峦下,处谷地之中。
这里居住人很少,看见项述回来,所有人都是阵欢呼。
马车在最大帐篷前停下,项述跃下车来,陈星忽然想到,项述既身为大单于,又早已过婚配年纪,会不会已有妻儿在家中?
但这谷地中人很少,项述所住之地也甚安静,王帐依山而建,占据溪流河水源头,足见其地位尊崇。
入秋之时,塞外几乎所有游牧之民,都在朝着阴山迁徙,朝拜这十六胡神山,汇入敕勒古盟。
“大单于回来!”有小孩在昆都伦河岸看见车队,便高喊道。
在河畔洗涤布袍倩丽女子直起身,唱起嘹亮歌,车队中众武士则放肆地以歌应和。项述依旧坐在那敞斗马车上,收起羊皮纸,长腿架于车沿,调整姿势,舒服地半躺着。
敕勒古盟中迎出上千奔马,朝着他们驰来,为首乃是数名年轻人,匈奴人、铁勒人,纷纷高呼,项述只不理会,顷刻间那伙年轻人聚拢,集合到车队两侧,七嘴八舌,笑着询问项述,所用语言,陈星概不通,只得茫然听着,但从表情上猜测,他们不停地询问项述这段时间里,究竟去何处。
项述嘴角难得地微微勾着,现出些许笑意,其后跟随部众纷纷叫嚣,那伙年轻人便掉转,去帮助卸货搬东西,安置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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